“皇上怎麼還沒過來?”笙歌雙手揪著床被,心中焦急,午膳也隻匆匆吃了幾口便吃不下去。
燕喜無奈,安撫道:“耒陽郡主才醒過來,定是虛弱極了,你這邊身子才好些,可別又急壞了,”她頓了頓,接道:“況且這件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到時還是需要經過刑部那邊才能定案的,你不要擔心,郡主她遭此大難,又怎麼還敢講假話讓真凶逍遙?”
“是麼...”笙歌心中依舊不安,卻也沒有再催著燕喜出去查探情況了,又等了半日之後她終於坐不住,眼見著天又暗沉下來,她頓時搖醒了靠在榻邊打盹的燕喜:“喜兒,喜兒?”
“恩?”燕喜茫然的抬起頭向外看了幾眼,頓時咋呼著起身道:“呀,該熬藥了,也該用晚膳了!”
“不是這個,”笙歌嘴角一抽道:“你去幫我看看耒陽郡主那裏怎麼樣了。”
“去是要去的,不過你的藥也得吃,飯也得用,等著我吧,”燕喜整了整衣裙,步子也快,三兩下便出了門,笙歌在心中默默安撫自己,過了片刻之後,她便聽到了燕喜的驚呼聲遠遠傳來。
“笙歌!笙歌!”聽著燕喜的聲音,笙歌的心略微一沉,隱隱覺得不妙,燕喜似是小跑著過來,推開門時下一句喘息著的話便讓笙歌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不好了笙歌!”
“怎麼不好了,”笙歌指尖一顫,險些就要從榻上跳下來,燕喜渾身濕氣,跑到床邊:“太妃娘娘下午時候去了耒陽郡主那邊,似乎與皇上發生了爭執,之後他們便都去了刑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太妃...”笙歌的眉越皺越緊:“太妃娘娘怎麼突然來了?”
“哎呀笙歌,你不知道麼,這幾日太妃娘娘那邊一直傳話想要見皇上,皇上都沒去,估摸今日聽聞耒陽郡主醒了,便坐不住了吧!”燕喜喘息著道。
“是麼...”笙歌不知太妃想要做什麼,但心中的不安卻越發明顯,她望著門外的細雨,忽而之間發覺身子越來越冷。
此時刑部地牢內,雖聽不到外間風雨,看似一片靜謐幽冷,卻比起外間更加驚濤駭浪,而這巨浪橫掃的則是在場幾人的心頭。
刑房之內,靈芝渾身遍布鞭傷,鮮血早已染紅了她的衣衫,整個人掛在刑架之上,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軒轅煜端坐在桌案前,幽冷的眸子裏映著牆上火把的火光,閃爍著懾人的寒意。
蕭離站在靈芝身側,眼裏沒有絲毫憐憫,見她又要昏迷過去,頓時命人端起冷水潑到了她的身上,這涼水裏融了鹽巴,一淋上傷口之上,頓時令靈芝忍不住痛呼出聲。
王慕瑤親眼目睹了蕭離強行扣人的手段,縱使她如何阻止,也絲毫起不了作用,她此時坐在一側,已經不願去看靈芝的臉色。
“如今耒陽郡主親口指認你是行凶之人,你打算繼續不認,朕也能定你的罪,”軒轅煜看了靈芝一眼,眸光卻是緩緩移到了王慕瑤的身上。
“母妃的身邊竟潛伏著這樣一個居心叵測之人,朕甚是擔憂,”軒轅煜的語氣裏分明除了冷漠絲毫沒有擔憂的意味,王慕瑤心頭巨震,終於決定妥協,她看向靈芝,故作悲憤道:“靈芝,哀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靈芝知曉自己恐怕命不久矣,王慕瑤此番也不會保她,她隻得人命了粗喘了幾聲:“奴婢...認罪...”
“很好,”軒轅煜揮手在桌前的卷宗上落下幾字,便揮袖道:“蕭離,將她押下去,卷宗明日交由刑部尚書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