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笙歌那邊已經用過膳了,隻是這會兒出了清心殿,像是朝著煜歌居的方向去了...”雲舒見軒轅宸從回來到現在都是臉色陰沉的嚇人,手上雖翻動著奏折,但顯然一字都未看進去,否則不會將同一本來來回回翻看了數次。
方才外間宮人來報的消息,她也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軒轅宸手上動作頓了頓,無聲一笑過後說道:“無妨,是我授意她能自由走動,至於煜歌居,她是進不去的。”
雲舒了然,又想起一事,頓時說道:“嚴之將幾位大人打發走了,看上去似乎並無異心,隻是之後去了趟刑部天牢,但因他的身份之故,屏退了其他人,奴婢無法得知他在裏麵見了何人,又做了些什麼。”
對於嚴之的出現,雲舒心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沒想到的是,軒轅宸居然沒有下令限製嚴之的職權,對方反而像以前一般擁有著極高的身份。
“他自然是去見了蕭離,想必過不多久,就會求我放了蕭離,”軒轅宸淡淡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雲舒有些疑惑,但從對方氣定神閑的模樣看來,似乎關於如今局勢走向,他都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軒轅宸抬眸睨了雲舒一眼,這一眼使得雲舒明白,自己已經逾矩了,她頓時低下頭,不再敢多說。
“我讓你去辦的事,可辦好了?”軒轅宸複又垂下了眼眸,目光落在桌案前堆放整齊的一摞奏本之上。
“回殿下,已經辦好了,”雲舒低眉順目的答道,但心中還是有些困惑,對方為何讓自己去將煜歌居還是碧波院時的幾個宮女給關起來,這幾人既不算是王慕雪的人,也毫無什麼利用價值,在這宮裏雖未翻起什麼大浪,卻也隨波逐流的留在了今日。
她雖疑惑,卻在之前對方警告性的一眼之後,已經不敢多問。
“很好,”軒轅宸點了點頭,嘴角牽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醉香樓那塊地空置著也是無用,讓虹娘回來重新打理一番繼續開著,至於暗道,封的隻是幾個出入口,重新挖開就是。”
“可是當初刺殺太妃那件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帝都熟悉的麵孔又多,若貿然讓虹娘帶著她們大搖大擺的回來,會不會對殿下有所影響?”雲舒一番話說完又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但對軒轅宸的關切,她著實忍不住。
“雲舒,你可知道,為何兵部對待此事會如此之快的站到本王身邊?”軒轅宸睨著雲舒,此時反而沒有怪罪她的多話。
“自王崇煥倒台,兵部之內大換血了一次,那其中諸多要職之人皆是殿下舉薦,雖實則並非是殿下這方勢力,但若如今他們不選擇您,之後必會被懷疑到頭上斷送了前途,雖然知曉這件事其中的貓膩,但為了私心,權衡之下他們不得不做出一搏的舉動,”雲舒態度恭敬的分析著自己的觀點。
軒轅宸點頭道:“如你所說,如今兵權都在本王身上,那幾個文臣又能將本王如何?況且,昔年逍遙門可是收集了不少朝中大臣的秘辛,否則如今為何唯有三人敢出頭?”
雲舒麵露驚訝,思索了一番似乎明白了幾分,但凡心思多之人,通過之前的事,必然會想到醉香樓與睿王之間的聯係,即便沒想到這裏,也會了解如今睿王掌握兵部之後的局勢。
“所以,您讓虹娘回來重開醉香樓,就是擺明了要讓那些人知道?”雲舒疑惑。
軒轅宸沒有回答,在雲舒眼裏便已經是回答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軒轅宸之所以能在王氏的魔爪之下活到今日,從來不隻是依靠皇帝的照拂,而滄溟那邊,也從來都是在暗中扶持與利用罷了。
她默默的鬆了口氣,在軒轅宸的指示下,立即出發離開帝都,將這個消息帶給距離帝都最近的一個暗部。
而在雲舒離開之後,嚴之果然如軒轅宸所料的求見,所求之事,也正是有關蕭離一事。
清心殿這邊發生的事,笙歌當然是不知曉的,對於軒轅宸突然的‘格外開恩’她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自己居然真的能離開清心殿,晃蕩著朝著煜歌居的方向走去,一路也未見有人阻攔,隻是身後跟著的兩人令她極不自在,卻也知道這是無法改變之事。
一路糾結與之前二人之間的對話,她心亂如麻,直到被煜歌居外的宮人攔下,一個想法頓時從心底跳了出來。
她為何沒有想到呢,如若真如軒轅宸說的那樣,從煜歌居這守備森嚴的模樣看來,軒轅煜根本就處於被囚禁的境地之中啊!
“這個混蛋!”笙歌在心中暗罵,知曉自己根本見不到軒轅煜了,憤憤的同時,腳下的步子也開始胡亂的溜達,這宮裏她倒不陌生,因為著實看著來去的宮人心煩,總覺得每個人的眼神都是帶著監視的意味,於是下意識就往人少之處走,沒料到走著走著,居然到了皇宮之中除去冷宮之外的另一處‘冷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