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為誰憂慮(1 / 2)

“你說的他是誰?皇上還是太上皇?”雲舒嘴角噙著冷笑,看向笙歌,眼神交彙之中,笙歌臉色立即一沉。

“雲舒,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我,可是你要明白,我同樣希望他能好好的,不再受到任何威脅和傷害,”笙歌調整了情緒,麵對著雲舒一字一句說道。

雲舒心中驚愕,麵上卻是不顯,她凝視著笙歌良久,才道:“我不喜你,是因為皇上因為你陷入兩難之境,為了你他舍棄了太多,你的存在已經成為了他的絆腳石,可是到了今日我才知道為何分明你早已成了一顆無用的棋子,皇上卻依舊舍不下你,”雲舒低低苦笑了一聲道:“在逍遙門時,我隻知門主一心想要扳倒王氏,那時我以為他與王氏一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並非他的心腹,所以並不清楚他一直要找的到底是誰,隻是以為他暗中派人四處尋找一個人的下落必定也與複仇有關,那時我不過是他安插在宮中的眼線,所以對此沒有權利過問,更重要的是,從我入宮開始,便對那時的睿王有所耳聞,你當知曉這深宮之內除去必做之事,平日裏想要尋個寄托才能不至於瘋掉,而那時我的寄托便是睿王。”

雖然笙歌方才已經將話挑明來說,可此時聽到雲舒這般直白的將她自己的心意說出口,還是有些驚訝且不快的情緒湧上心頭。

雲舒將她臉上微妙神色盡收眼底,不以為然的勾了勾嘴角,繼續道:“當時民間傳聞睿王的行徑乖張惡劣,而我卻在許多次偷偷觀察中發現並非如此...”雲舒的腦海之中湧現諸多畫麵,話說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來,目光由方才那一瞬的柔和遙遠立刻恢複之前冷清:“我從來沒有想到的是,逍遙門主竟會與睿王是同一個人,也從來沒有想過,你竟會是他一直要尋的那個人,若不是今日這一紙詔書,我或許費盡腦汁都想不出緣由。”

雖然虹娘諸多隱瞞,但雲舒心思通透,到了今日,總算猜透了許多,他們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她一直不得其解,索性今日從煜歌居那邊一路回來,終歸是理清了。

宮人早已遣退,周遭一片寂靜,雲舒一番話落下,卻見笙歌久久都未答話,她微微皺眉,語氣冰冷道:“方才見你麵色焦急憂慮,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為誰憂慮?若說起來,你看到這一紙詔書,應該高興才是。”

麵對雲舒的質疑,笙歌心思也是千轉百回,沉吟良久,她才默默道:“我是該高興,但卻無法高興不起來,此事若是昭告天下,他...太上皇的名譽必會因王氏一族所做之事備受非議...”

“太上皇有此一舉,便代表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你又何須顧忌?還是說,你心中對太上皇...”雲舒心中惱火的正是此事,語氣在此時更是有些收不住的怒意,但話說到一半,笙歌便打斷了她的後話道:“我自然在意,那是因為皇上他在意!”

雲舒一愣,立即了悟過來,蕭離送來這份詔書時,軒轅宸為何在看後不見歡喜,反而十分惱火,她怎麼將其中那般重要的緣由給忘了?

軒轅宸能從當年的陰謀追殺下活過來,能在帝都立足,倚仗的是軒轅煜與王氏一族艱辛抗衡,二人之間的兄弟情誼,非同一般。

“可是如今之計,唯有詔書昭告天下,你才能與皇上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才能不令皇上陷入困境,這件事最終是他們二人之間做決定,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煜歌居了,”雲舒的目光明顯帶著不善和警告的意味,這種眼神令笙歌心中十分不快,臉色也立即拉沉了下來。

“我要去哪兒,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我與太上皇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牽扯,如今他於我,是長輩,亦是朋友,”笙歌在‘朋友’二字時,目光突然變得複雜,而雲舒哪會察覺不出,她朱唇緊抿,目光看向別處,深深吸了口氣道:“我不想與你多做口舌之爭,我知曉你對皇上來說極其重要,隻是希望你莫要辜負了他。”

笙歌沉默,雲舒回眸看了她幾眼,突然道:“這宮裏,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如今即便有太上皇做出犧牲,但你的存在,依舊是一個隱患,你可明白?”

笙歌疑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看向雲舒,等著對方說下去。

“前些日子,暗樁傳來消息,東洛國那邊暗中派人前往青葉鎮,似乎在追查著什麼,我想,恐怕也與你有關吧?”雲舒試探著問道,目光緊緊盯著笙歌臉上的神色卻沒瞧出什麼來,她心中不甘,立即接道:“王崇煥手下餘孽戰敗後四處逃竄,雖誅殺了許多,但也有幾名心腹行蹤全無,難保是否為了活命投靠他國,出賣了些不該出賣的消息來苟且偷生。”

這句話落下後,雲舒如願以償的在笙歌的臉上看到了大驚失色,她自對笙歌身份疑心開始,到知曉其中一層身份後,自然也聯想到昔日宮中王慕雪千方百計想要除去對方的往事,她這張與安寧公主極其相似的麵容本就令她生疑,直到現在她才肯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