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東洛國仗著昔年安寧公主換取的和平,這些年擴張疆土,充沛兵力,私下裏小動作不斷,隻是不敢擺在明麵上,也尋不到由頭如何,這不代表他們沒有野心做些什麼,如若一旦讓他們尋到了什麼由頭,為了先帝顏麵,為了軒轅國的顏麵,為了你,皇上他又該陷入怎樣的困境裏?”雲舒目光咄咄,笙歌身子發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雲舒此時雖然已經將心中猜測一一肯定,卻沒有什麼歡喜之處,她冷眼看著笙歌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思緒不斷流轉。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笙歌知曉此事何等嚴重,發覺雲舒已經對自己起疑,立即強壓心神,矢口否認。
“你說的這些朝政之事我不懂,”笙歌目光閃爍道,雖然她極力掩飾心中惶恐,但憑雲舒的眼力已然從她神色中察覺出一二,她知曉自己逼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話鋒一轉道:“既然如此,在關於你的一切流言還未得到解決前,你便好生在這裏休養,不要再給皇上添亂了!”
“你...”這樣的語氣使得笙歌心頭抑製良久的怒意就要爆發,而就在此時,突然從正門外跑進一名內監來,那內監朝著二人躬身一拜,便朝著雲舒道:“雲掌事,仁壽宮那邊又遣人過來了。”
雲舒正色,連忙跟著那內監迎了出去,笙歌深深呼吸,一肚子悶氣無處釋放,有些惱火的緊抿著唇狠狠瞪著雲舒的背影,豈料目光隨著對方走遠,卻發覺大門外有另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笙歌一怔,連忙遙遙看了過去,然而還未等她看清,大門便已經關了上。
“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情?”笙歌無奈,默默轉身獨自朝著偏殿方向走著,對於雲舒方才所說,心中早已亂成一團亂麻。
然而此時在仁壽宮那方,同樣心中焦急萬分的,還有一人。
“若再這般下去,怕是隻能想其他辦法了,這個該死的軒轅宸,當真是難對付,”楚清憐在屋內來回踱步,雙手緊緊纏在帕子上,她心中又氣又惱,本以為自己能夠一步一步登上高位,如今的局勢卻偏偏給了她當頭棒喝,皇後鳳印還未見著,轉眼前自己竟成了太妃,一個無權無勢隻能在宮中安度晚年的擺設。
而這個軒轅宸與軒轅煜完全不同,此人心思縝密,軟硬不吃,根本無從下手,當初她以聯姻名義過來,本就是要設法攪亂軒轅國朝政,雖然之後的確如東洛國主所期望的那般內裏暴亂內鬥,可惜沒有達到預期的那般。
之後本以為王氏一族一倒,自己還能設法拿捏住軒轅煜,豈料事態竟會發展到如今情勢。
楚清憐越想越氣,目光掃見桌案上的一尊精美翡翠如意,聯想到自己如今處境就好似這無人欣賞的擺件,頓時氣極,揮手便將那如意狠狠拂到了地上。
啪!
清脆的碎裂聲似乎撫平了幾分她胸口鬱結的怒意,她惡狠狠的看著碎裂開來的翡翠如意,絲毫沒有心疼之感,卻是將門外趕著回來報信的喚兒嚇的不清。
喚兒哆哆嗦嗦看著地上的翡翠如意,又是驚嚇又是心疼,她連忙上前,正要收拾,卻被楚清憐攔下,急忙詢問她道:“如何?”
“回娘娘,清心殿那邊說皇上處理政務,還未回來,還說皇上若得空了定會派人告知娘娘的,”喚兒從今日一早便被派去了數次,得到的回答都是這般。
楚清憐臉色鐵青,看的喚兒心頭一縮,卻立即想起自己方才在清心殿外發現的一件事來,她連忙上前,恭敬道:“娘娘,奴婢此次過去,雖未見著皇上,卻發現另一件事來!”
“什麼事?”楚清憐疑惑道。
“奴婢在門外,偷偷往裏看了一眼,竟看到了往日的淑妃娘娘!”喚兒說道。
“你說什麼?!”楚清憐驚愕的瞪大了雙眼,腦海之中急速飛轉著近段時日打聽到的消息,她的臉上飛快變換著各種神色,片刻後連忙緊緊扣住了喚兒的雙肩:“你可看清楚了?!”
“奴婢起初以為看花眼,但多看了幾眼,所以確定那人便是淑妃娘娘!”喚兒是楚清憐自東洛國帶來的貼身丫鬟,昔日也是跟著她見過笙歌麵容,如今若能這般肯定,必然不是假話。
“哈哈哈哈...”楚清憐忽而大笑起來:“你竟沒死,原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太好了!!”
楚清憐兀自開懷大笑,心中鬱結疏解許多,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微笑道:“喚兒,收拾一番,我要去一趟煜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