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笙歌抿了抿唇,移開了目光攏了攏身上的衣衫問道。
“那這麼晚了,你為何還沒睡下?”軒轅宸見她隻是簡單的披著外衫,便上前一步,本想進屋將門合上,卻見笙歌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他一愣之下,笙歌開口道:“正打算睡,你也累了一天,不如回去休息吧。”
軒轅宸的目光掃了屋內一圈,在書櫃下的矮塌方向凝滯了片刻,忽而就目光一沉道:“念安,你不想知道那個奴才的事情麼?”
“奴才...”笙歌冷笑了一聲,猛地瞪向對方:“奴才的命便不是命了?”
“別鬧了,”軒轅宸歎了口氣,見她臉色有些發白,正要上前,卻被笙歌的手在他胸口輕輕一推。
“皇上萬金之軀,還是移駕寢宮,這裏簡陋,實在...”笙歌的話還沒說完,軒轅宸也不顧她攔著,猛地將她攬入懷裏,順手關上了房門。
“再說一遍?”軒轅宸也不放手,雙眼注視著笙歌,一字一句的說道。
笙歌發覺他似乎又有些不悅,但她自是心情也好不到哪裏,頓時不甘示弱道:“皇上萬...唔!疼!!”
唇上一熱,猛地又是一疼,笙歌吃痛立即想要掙脫,結果顯然是徒勞無功,她舔了舔唇,頓時嚐到一絲血腥味,心底的火氣倏而燃起:“你做什麼?!”
軒轅宸雙眸彎彎,似笑非笑道:“這麼快便忘了?你方才喊我什麼?!”
笙歌一愣,恍惚了片刻才想起二人之前的約定,她張了張嘴,卻不知在此時說些什麼才好,軒轅宸低笑了一聲道:“原是心裏覺著我這偏殿太過簡陋麼,放心,不會委屈你太久。”
笙歌又是一愣,隻覺得他話鋒轉變得太快,一時不知是氣是笑,都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軒轅宸睨了她一眼,鬆開手走到矮塌邊看了一眼快要燃盡的火盆。
“以後莫要在屋子裏燒這些東西,你也不怕嗆死自己,”軒轅宸皺了皺眉,笙歌疑惑的聞了聞,也未覺得屋內有煙氣,這本就是上等的無煙炭火,本就沒什麼味道,況且之前還開了窗又過去了這般久,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燒了東西?
她一邊疑惑,一邊走上前,很快就看到火盆邊緣有零散著未燒盡的邊角,她一眼就認出那是以前東洛朝貢時買的小豬麵具,頓時心中了然,抬眸間就見方才還臉色陰晴不定的軒轅宸,此時嘴角依然淺淺勾著,但眼裏的笑意卻是明顯極了。
“我...我也沒什麼可燒的東西了,”笙歌哪會不知曉他這突然之間的心情好轉是為何,心中歎息之下,也不想繼續與他慪氣。
“那個...小茹的事情,大概已經查清,放蛇的事情與她沒有直接幹係,你放心,我已經派了醫女為她醫治身上的傷,其他人也放出去修養了,”正當笙歌尋思著在她方才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如何收場,又如何開口詢問這件事時,卻沒想到軒轅宸主動開口告訴了她。
“大概查清是什麼意思?”笙歌心下先是鬆了口氣,但很快反應過來,便立即疑惑道。
軒轅宸本就沒有打算瞞她,隻是就見她對此事如此在意且敏銳的發覺到他話中細節,略微驚訝了片刻才答道:“據她交代,是有人指使她這樣做的,之後也在她屋內搜到了許多金珠。”
笙歌皺眉,正要出聲反駁,卻見軒轅宸輕輕擺了擺手道:“我知道蛇不會是她所放,而且早在這件事發生的當日,禁軍就已經仔細搜查過每個人的住所都未曾發現那些金珠,所以我猜測就在這段時間裏,真正的幕後之人發現這件事打草驚蛇,害怕我們繼續追查下去,所以才會設法找人頂醉。”
“那...小茹她可說出了那個人是誰?”笙歌聽了這一席話後,心裏有些奇怪,卻又一時找不出奇怪在哪裏,索性就撿重點詢問。
軒轅宸搖了搖頭道:“對方似乎拿什麼威脅了她,之前詢問時,她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暈了過去。”
笙歌這才明白自己方才發覺奇怪的地方,小茹曾對自己提過,她的雙親健在,但因長久勞作身子早已不如從前,又因有祖母臥病在床,為了替雙親分擔,便入宮當值,說起來全家人多半希望都在她的身上,她為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金珠頂下這個罪說起來雖然合理,但還是有些奇怪,畢竟她分明能夠以宮女月錢來供養老人,自己也安穩踏實,為何會為了一筆錢冒這麼大的風險?
但是最奇怪的卻不是這一點。
這個罪名若是落實了,小茹便難逃一死,她這房中的金珠,又如何能送到她家人手裏,畢竟一個宮女怎麼可能會擁有這樣貴重的財物,宮中遲早會發覺異樣,若那個指使之人有心與她達成共識,這筆錢此時早應送到她家人手中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