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那一晚的失蹤,她沒有提,葉權兩兄弟也沉默,日子還是如常的繼續,隻是從那天起憾生伺候葉氏兩兄弟不在那麼上心,接下來的三天裏,憾生每日的三餐憑她的心情有一頓沒一頓的做著,而葉權也隱隱在躲著她,他吃了飯就躲回房間裏,中午的曬太陽午休,晚上的散步他也再不張羅了。
第三天的中午,憾生在房門口曬太陽,看小說,葉權吃了中飯就躲回了房間,憾生望著他的房門寂寞的笑了笑,一把扯過胖狗抱在懷裏把眼睛埋進了小說裏。
晚上憾生又沒有做晚飯,葉臻葉權兩兄弟下樓來找不到飯吃,憾生也正好一覺睡醒下了樓,三人聚在樓下的走廊裏頗有大眼瞪小眼的意思。這是個有點怪異的場麵,憾生的本質來說不是個厲害的人,她隻是隨性,忽然就對照顧葉家兩兄弟的生活起居失去了興趣,但讓人家沒飯吃,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而葉臻是個有脾氣的人,他被人伺候慣了,但憾生不是他家的傭人,他也無從表現出自己的不滿意。
三人僵在那裏,最後還是葉臻這個場麵人自己放下架子圓了場,他看看廚房又轉頭看著憾生隨意的說:“要不就出去吃吧。”
憾生晶亮的眼睛望向葉臻:“出去吃?”
葉臻回望著她:“是啊,出去吃,不走遠,前街的小飯店就有吃的。”
兩人的眼神在一問一答之間交換著信息,最後憾生微微笑了下:“行啊,那就走吧。”無所謂的眼神和姿態。
三人前後走著來到前街的小飯店,這家飯店很小,但口味很好在這裏已經做出口碑來了,他們來的時候,裏麵已經爆滿,飯店的老板在外麵人行道旁又支了幾張桌子,三人也沒講究很多,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等上菜的功夫,他們這桌又加進了一個人,來的人是莎莎,莎莎的到來憾生和葉權沒覺得多驚訝,他們在路上就聽見葉臻打電話了。
莎莎的加入讓他們之間沉悶的氣氛稍稍活躍了一些,正值夏天,臨近夜晚,炎熱溫度已經消退不少,微微的海風吹著,其實是很愜意的環境。
莎莎陪著葉臻吃著東西喝啤酒,聊著閑話,依然是親密的態度但各自保持著姿態,莎莎微笑時眼角有著淺淺的皺紋,她的坐姿永遠是腰身筆直身體前傾,歲月沉澱的風情更是美麗。葉臻靠在椅背裏,隨意的坐姿,散發著不一般的氣勢,微微側著頭,聽著莎莎的低語,偶爾也適當的回上幾句,嘴角虛浮的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是兩個精彩的人物,他們坐在那裏就是一個故事,憾生毫無坐像的縮在椅子裏歪頭看著他們。
他們都沒有怎麼吃東西,享受愜意的海風和這種散漫隨意的氣氛到成了他們的主要目的,後來天黑下來的時候,路燈亮起,暈黃的燈光灑在他們的周圍,更讓人心裏生出了幾分慵懶,憾生轉頭去看葉權,發現他正拿著一瓶啤酒,獨自喝著,目光投向遠處的大海,出著神,眼神有幾分悠遠。
憾生沉默的看了葉權一會忽然劈手奪過他手裏的啤酒瓶,就著瓶口大大的喝了一口,葉權轉頭愣愣的看著她,憾生抹了一把嘴角流下的酒液問他:“你為什麼不理我?”
葉權躲避著憾生的目光,他垂下頭看著腳下的地麵悶悶的說:“沒有。”
憾生看著葉權忽然就笑了,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葉權在本質上其實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有著高傲的性格卻有著一顆赤子般的善良的心,她其實沒有和他計較,但他卻別扭著,憾生又灌了一口酒,嘟囔著小聲說:“笨蛋,葉權。”
葉權抬頭憾生撅著嘴笑他,故意做出的嬌憨的表情,葉權的臉忽然紅了一下,他好像第一次發現憾生其實張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