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生抱著屁股站起來,佟夜輝抬頭看著她:“我不要你給我什麼,我能守著你就夠了。”
憾生無聊的笑笑,抱著屁股轉身往回走:“隨便你吧。”她丟下這樣一句話,慢慢走著上樓了。
佟夜輝一直看著她背影消失,最後腳步聲也消失在一聲關門的後麵,四周又恢複了一片死寂。
在混混沉沉的空間裏佟夜輝不知坐了多久,周圍除了越來越大的雨滴聲,再無其它的聲息,他悶沉的坐在那裏,身子沉沉的不想起身,直到樓上忽然傳來一身重物落地的悶響,他豁然抬頭望向憾生的房門。
憾生房門的窗戶一片漆黑,悶響過後,屁股一陣瘋狂的吼叫傳來,在這個雨夜裏格外的恐怖,震懾人心。
佟夜輝在瞬間一躍而起,他瘋狂的往樓上跑,心髒一下緊似一下的跳動,巨大的恐懼和心慌充斥著他的身體。
憾生的房門是反鎖的,裏麵的屁股叫的越發的狂躁。
“憾生!”佟夜輝在門外大叫。裏麵沒有任何回應。仿佛有一隻手在用力的纂緊他的心髒,巨大的恐慌,他往後退了兩步一腳踹在房門上,這房子原來的主人修建房子的時候頗講究質量,實木的門,高級的銅鎖,佟夜輝一腳踹下去,門板發出一聲悶響沒有什麼動靜,他往後再退,再踹,來回幾下,裏麵除了胖夠的吼叫,沒有一絲人聲,他越來越慌亂,下腳的力量也越來越大,門鎖終於有點鬆動,最後一腳,慌亂中一腳踢在門鎖上,他也是光著腳的,房門應聲而開的時候,他的右腳上也冒出了鮮血。
屋內一片黑暗,隻聽見屁股越來越狂躁的叫聲,佟夜輝上前一步邁進門內,伸手在牆壁上找到開關。
屋內燈亮的瞬間,佟夜輝經曆他一生最慘烈的景象,屋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憾生趴在地上,仰著頭,白紙一樣的一張臉,汗水細細密密的布滿她的整張臉,額頭前的頭發全濕了,貼在臉頰上,她身後的床鋪橫陳著大片的血跡,望著佟夜輝的眼神還是清醒的,晶亮的眼睛裏一種生命力在做最後的燃燒。
二十五章
佟夜輝的心髒停跳了幾拍,“憾生。”他的聲音顫唞著,走上前去把憾生的身體翻過來,上半身抱進懷裏,憾生的身體下一灘暗紅的血液,藏藍色的睡褲從褲腰開始到膝蓋浸泡在血水裏。
佟夜輝的腦子被看到的景象震的“嗡嗡”的響,他的視線在瞬間變得模糊,撥開憾生臉頰上濕發的手指抖動的不受控製,他望了一眼憾生虛弱的臉,巨大的心痛,哆嗦的音調:“你這是怎麼了啊?”
此時的憾生虛弱的隻能張著嘴“嗬嗬”的喘氣,這樣的疼痛她曾經經曆過,那時她還年輕,二十出頭最好的年紀,身體強壯,那個夜晚,窗外漆黑的暗夜,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鐵皮桶裏的聲音,頭頂的手術燈刺眼的光芒,牆壁上冰冷慘白的顏色,還有那身體裏的寒冷是她這一生最頑固的記憶。
憾生對她的處境有所感應,她望著佟夜輝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虛弱的複雜的也是無奈的,她“嗬嗬”著說不出話來,閉上眼睛,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佟夜輝全身顫唞著,狠狠的印在憾生眼角的嘴唇失去了血色。
佟夜輝把憾生背到背上,一邊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打120,他地址報的還算清晰冷靜,手在不停的顫唞,一路走出去,地上一串的血腳印。
一路從樓上到樓下,感覺不到憾生身上一點的溫度,她的兩隻手臂直直的搭落在佟夜輝的肩膀兩邊,隨著他的走動來回晃動,佟夜輝下了回廊,奔進雨裏,“咣當”一聲巨大的開門聲,佟夜輝赤腳踏上門前的台階,屁股嚎叫兩聲跟著跑了出去,片刻後淒涼的狗叫聲越來越遠去,留下一扇洞開的木門在風雨中來回擺動,發出空洞的“吱呀”聲。∫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