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幾人修為仍然停留在煉氣初期,隻能狼狽的躲到一旁。

劍影重重,密密的織成一張網,張晉飛金丹期修為也應對的十分吃力,楚珩和許念更是不消說,張晉飛咬牙,真氣凝成一張網擋在身前暫時阻擋了一二。

這邊祭出一隻扁葉舟,和他同來的雲城弟子便知其意,伸手抓過躲在一旁的十六城弟子,張晉飛側身伸手去抓楚珩和許念:“我們先離開這裏!”

一直作壁上觀的花千春,楚珩就先是聽見她笑了起來,笑聲未落人已經笑意盈盈的站在許念身後。

她伸手就要落在許念肩上,許念那邊已經被張晉飛抓住了一隻手,提劍去擋花千春,花千春看著他輕聲道:“你娘就在那邊,你還要去哪裏呢?”

許念來不及思考這話什麼意思,就已經轉頭去看重重劍影盡頭。

透過劍影的縫隙,他隻看到了被這密密劍影割碎的一張容顏,霍詩韻微微垂眸,眉目依舊如他記憶中別無二般,仿佛時光對她格外厚待,不忍心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似的。

“好孩子。”

花千春抿嘴笑起來,手已經將要落在許念肩上,一把通體漆黑的劍卻不請自來,帶著濃烈的不加掩飾的嫌棄隔開花千春那隻手。

花千春的手就在半空中強硬的轉了個彎,她指甲暴漲,向楚珩左肩抓去,楚珩側身就是要躲,花千春收起笑,金丹期的威壓毫不留情的壓在楚珩身上。

境界壓過去如身負大山,楚珩腿一彎差點跪下不說,一身冷汗更是瞬間浸透了裏衣。

“師兄!”

許念被張晉飛捉到身邊,直接跳上小舟就走。

那邊楚珩左肩被花千春暴漲的指甲刺了個對穿,他臉上湧上不正常的潮紅,劍脫了手落到地上,腿也徹底軟了下去,“嘭”的一下直直的跪在了花千春麵前。

花千春收回手,指甲上帶著血托起楚珩的下巴,她低著頭對著楚珩潮紅過去煞白的一張臉,柔聲媚意道:“真是個好孩子,你對你師弟——”

霍詩韻走過來,花千春話鋒一轉:“可比他娘對他好多了。”

那邊雲城三個弟子並孟蒙都被與張晉飛一起來的另兩人趁亂拎走了,剩下的殷南飛和朱羽幾人被剛剛花千春的威壓壓得勉強靠牆站住不跪下。

朱羽看著楚珩肩膀上的血浸透了三清宗白色的道袍,順著落下來,不過花千春一句話的功夫就落了地上一小灘,她勉力罵道:“他不過是個剛剛十八歲的小娃娃,你有什麼衝我們來,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麼。”

花千春不看朱羽,也不回朱羽,而是緩緩湊近楚珩,一雙眼中秋波瀲灩,像是浸著波光粼粼的河流,看不透的深沉卻惑人心神。

楚珩被這樣看著,不由自主的心神恍惚起來,想到這可真漂亮啊。

好似在哪裏見過?

街上琉璃燈盞高掛,人來人往的,小孩子撒丫子在人群中跑過,有一條河,河邊男男女女彎著腰在放花燈,他就站在河邊……

漆黑的河水上像是灑滿了碎金,素白麵具下一個孩子眉眼盈盈,一雙眼睛看著他。

“你看我,難道不夠美嗎?”

耳邊聲音幽幽,帶著脂粉的香氣鑽進鼻中。

楚珩眨了眨眼,河水褪下,大槐樹下白色巴掌大的月兒蘭開得嫋嫋生姿,屁股會發光的螢火蟲像是夜空上的星子墜了下來,十五歲的小少年像是畫裏走出來的,眉眼間帶著笑就在一片熒熒光亮中看著他。

楚珩麵上又是一陣暖風,花千春對著他吹了口氣,嬌媚笑道:“難不成竟是看呆了,這可羞煞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