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句她曾經不屑的話,卻在此時此刻讓她感到了一陣暖洋洋的辛酸。

其實那樣被寵著的感覺也蠻不錯的,哪怕那種寵愛隻是一種表麵現象,哪怕寵愛的背後是他的陰謀,也總好過這般受盡屈辱,無人問津。

跪了一會兒,身上早已被汗水濕透,膝蓋已經有些麻木了,她好餓,好累,好想有張床讓她躺下。

小刀和侍劍聞訊趕來,小刀一見她的樣子,眼圈就紅了:"小姐怎麼會這樣"

侍劍端著水碗:"小姐,喝口水吧!"

她搖搖頭,沒精打采地說道:"沒見我正罰跪呢嗎?拿開啦!"

侍劍看著她手中的玉佩,咬著嘴唇道:"小姐,對不起,玉佩丟失的事,奴婢沒告訴您,是怕你擔心"

"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蘇碧痕心灰意懶道:"我是看透了,這宮裏頭啊,皇上就是天。皇上要是喜歡誰,哪怕他真的殺了人,也不會有人把他怎樣。皇上要是討厭誰,哪怕他再清白再無辜,也絕沒有好日子過!"

"小姐,在宮裏可不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啊!"侍劍慌忙勸阻她:"您不要太難過了,奴婢跟您一起跪,我們一起祈禱小皇子早點醒來,這樣小姐就沒事了!"

"沒事?"蘇碧痕冷笑道:"有沒有事,可不是咱們說的算的。你們都回去吧,不必在這裏陪我。"

她心中有氣,反而更堅韌不屈,小身板挺得愈加筆直,任由兩個丫鬟怎麼勸說,硬是一口水一口飯也不肯沾。

不知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聽見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然後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說道:"停轎!"

她低著頭,看見麵前出現了一雙藏青色的靴子,有低低的聲音在她頭頂說道:"太子妃?"

她緩緩抬睫,看見二皇子易羽那張蒼白的臉和焦灼的目光。

"你怎麼來了?"她虛弱地問道。

"怎麼會這樣?"他看著她,一臉心痛地說道:"父皇他怎會不問青紅皂白的就罰你跪呢?"

"哦,他是皇上嘛,皇上當然想怎樣就怎樣咯。"她淡淡道。

他搖搖頭:"你先忍一下,我這就去向父皇求情。"說著轉身要走,袖子卻被她輕輕拽住。

"算了,你若是為我好,就不要為我求情。還是去看看你七弟吧,他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他一陣沉默,然後輕輕鬆開她手,淡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門內,一絲滑過心田,卻總是無法真正的溫暖起來。今天有兩個男人為她求情,她是很感動,可是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張她討厭的麵孔,她竟然第一次這麼渴望見到他,雖然知道他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而且還會冷嘲熱諷的挖苦她,可是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期盼著這樣跟他鬥嘴,互相算計互相詆毀,期待他那張討厭的臉。

歎了口氣,望了眼天空,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可笑。目光不經意地瞥向一旁,卻見一個白影從一棵樹下一閃而過。

(完) 正文 殘留的記憶

歎了口氣,望了眼天空,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可笑。目光不經意地瞥向一旁,卻見一個白影從一棵樹下一閃而過。

她眨了眨眼,再看去,卻隻有那棵孤零零的槐樹。是她跪得久了,眼花了嗎?

茫然地轉回頭,卻見安寧公主和如嬪迎麵走來。

蘇碧痕立刻低下頭去,這兩個人來,還能有什麼好事?無非是見她落難了,便來嘲笑她奚落她而已。

果然,安寧公主冷笑道:"仗著太後寵愛你就無法無天,現在還不是被罰跪?不過你這女人還真有手段,勾引了我五哥,又勾引我二哥,原來你不是掃帚精,你是狐狸精!"

蘇碧痕實在是懶得搭理這個小潑婦,低著頭裝死。可是小刀卻不幹了,氣呼呼地說道:"公主,我們家小姐可是正經人家兒,你這樣亂講,不怕羞嗎?"

"笑話!她勾引男人都不怕羞,我怕什麼?"安寧公主狠狠道:"她可是太子哥哥的女人,卻讓我這麼多皇兄為了她而被父皇責罰,她敢說她跟我那些哥哥是清清白白的嗎?哼!父皇沒把她浸豬籠已經是便宜了她了!"

見她言語刻薄,侍劍也忍不住怒道:"公主,我家小姐沒有得罪您,為何總是針對她呢?"

安寧公主正要大罵,一旁的如嬪勸道:"算了,安寧,何必跟這些不懂事的奴才們計較?她蘇碧痕是什麼樣的女人,皇上心裏有數就行了,又何勞我們操心?我們還是去看看小皇子吧!"此女表麵和氣,卻遠比安寧公主陰險,說話綿裏藏針,用心險惡。

公主氣道:"哼!如果我弟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饒不了這個狐狸精!"說罷甩袖離去。

小刀還不依不饒,跟在後麵喊:"害小皇子的人又不是我家小姐,你憑什麼賴在她身上!"

"好了。"蘇碧痕搖頭道:"何必跟一隻瘋狗計較。"向前一看,不禁苦笑:"這湊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少a"

隻見白冰兒一身的珍珠翡翠,儀態萬千向她走來,身後跟著的幾個嬪妃都宛然成了她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