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太一心為閨女考慮,沒想到到頭來卻成她的錯了,她嗬嗬兩聲忽然兩眼一翻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娘。”

屋裏一陣人仰馬翻,遲老頭皺眉道,“老三,快去請大夫。”

遲梅寧瞧著老太太暈過去,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後悔不該言辭激烈激怒她娘,即便自己有不滿也該好好商量,要是把娘氣出個好歹後悔難受的還不是她?

遲梅寧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趴在炕前喊娘,“娘,您別嚇我,您別嚇我啊。”

“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啥了,娘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遲長山作為長兄冷著臉嗬斥,“娘要是有個好歹你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遲梅寧趴在遲老太跟前對長兄的叱罵一聲不吭,將她娘氣暈她難辭其咎,可若逼她答應婚事她斷不能應。

不多會兒村裏的赤腳大夫過來,翻眼皮瞧了眼道,“急火攻心,不打緊。”

一家人這才鬆口氣,轉頭又把遲梅寧訓斥一頓。

遲梅寧算上原主活的這些年,一直以來被遲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可這短短幾日的功夫,她便陡然成了眾矢之的。挨了打挨了罵,如今還得聽著全家的指責訓斥。

可說出去的話遲梅寧也不打算收回來了,這會兒挨打挨罵也不爭辯,任憑幾個哥哥還有他爹將她來來回回的訓斥一通,她隻求她娘能醒過來,打她罵她都行。

倒是馬氏看不下去了,有心替她辯解兩句,“梅寧好不容易說不嫁程子陽了,咱們是不是該給她點時間,這段日子外頭傳的厲害,她心裏也不好過,何不過了年消停了再做打算?”

“你別替她說話,她就是被爹娘慣壞了。”遲長山說。

馬氏歎了口氣不敢再開口了,遲梅寧抹著眼淚一聲不吭,眼睛時不時的瞧瞧遲老太,心裏擔心的厲害。這會兒她甚至有些後悔,這古代女人本來就難,想不嫁人那更是難上加難,既然這樣還不如聽她娘的話嫁了,這要真把她娘氣出好歹來,那她才是難辭其咎,與一個男人

比起來還是她娘更重要些。

遲梅寧自暴自棄胡思亂想,兄嫂顧著照顧老太太也沒空搭理她,過了一會兒遲老太幽幽醒來,看見遲梅寧委委屈屈的站在那裏就來氣,“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不省心的東西。”

“娘您別生氣,我勸勸小妹。”遲長山安撫著他娘,轉頭冷臉對遲梅寧道,“你給我出來。”

遲梅寧歎了口氣跟著出去,就見黃二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見她出來趕忙笑著道,“小妹,咱娘在屋裏?”

遲梅寧臉色臉色一變,“你咋回來了?”

黃二花腆著臉笑,“這話說的,出嫁的閨女哪有常住娘家的道理。”說著她又喊了遲長山大哥撥開遲梅寧就要往裏去,“娘,娘,您在屋裏?”

黃二花剛進屋便傳出嚎叫,遲老太揮打叱罵聲傳到外頭來,遲梅寧反倒鬆了口氣。

因為黃二花的突然回歸,遲老太忙著收拾黃二花了,反倒讓遲梅寧有了鬆口氣的機會。而遲長山畢竟急著回縣城上值還要去劉家探口風,實在沒空在家修理遲梅寧了。

遲長山一走,遲梅寧趕緊去屋裏找遲老太撒嬌道歉,還指天發誓任憑打罵絕不還嘴有怨言。

而遲老太將舍不得撒在閨女身上的火氣一股腦撒黃二花頭上了,氣性這會兒小了些,再看女兒的時候也就氣不起來了,自己的閨女什麼德性自己知道,說句不好聽的閨女的性子也都是他們老兩口慣出來的,現在都這麼大了,再改也晚了。

至於黃二花,自打被遲長海送回娘家就日子艱難,這自己偷偷跑回來了,路上的時候就打定主意甭管婆婆怎麼收拾她,她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要被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