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寧站在一起過來攀談的人就更加的多了。

幾人客套幾句,沒多久宮門大開,禮部的官員過來又囑咐了幾句,務必要遵守昨日交代的禮儀,然後又有宮中的公公上前說了幾句,總之就是一定要守規矩,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動的別動,老老實實的答題,答完走人。

程子陽等人都將是新科進士,自然明白這些,接著

便在禮部官員的安排下,按照昨日彩排的按照會試名次依次排成排,等候入宮。

等時辰一到,參加殿試的會試中式舉人在禮部官員的引導下進入奉天殿。程子陽站在第一排自然而然的跟上前頭的官員,後麵蘭泰寧跟上。禮部官員將他們引至奉天殿殿前的紅色平台上,呈東西向列隊,麵朝北而立。又在禮部官員的指揮下朝站在高處的永安帝行叩拜大禮。

這是大多數會試中式舉人第一次得見天顏,許多人更是頭一次也將是唯一一次麵見聖上。除非官至五品以上每日上朝可見聖上,否則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的。

程子陽對永安帝也挺好奇,畢竟永安帝在位已經四十餘年,當政期間民間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程子陽從不談論朝堂之事,但對永安帝卻是好奇的,好奇是怎樣的一個能夠堅持坐在那位子上四十年的。

趁著叩拜的時候程子陽偷偷瞧了眼,看過後也算了了一樁心事,永安帝似乎與他印象中不太一樣。他以為會是以為看起來睿智犀利的君主,可這一眼他發覺,永安帝的確眼神犀利,可那麵色,一看便知是沉迷酒色之人。他心中感慨,卻也不敢表現出什麼,恭恭敬敬行了禮,垂手而立,等待永安帝給頒賜策題。

殿試考策論,縱觀幾十年,考的多是治國之策,隻立意會有所變化。

等永安帝和百官先後退朝,禮部官員開始分發策題,諸舉人跪受策題,而後開始答卷對策。

程子陽接到策題先瀏覽一遍,果真和往年區別不大。他凝眉思索片刻,心中將腹稿改了又改,確定沒什麼問題了,這才在草卷上奮筆疾書。

到了中午的時候禮部官員給諸人送來飯食,程子陽寫的正在興頭,將飯菜置於一旁一口未動,直到草卷寫完,拿起來又仔細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這才將東西收斂,然後拿了飯食吃了起來。

草稿打好,後頭也就容易多了,程子陽瞧著時辰尚早,便閉目養神片刻,待睜開眼又將草稿檢查一遍,添添減減直至再無遺漏才開始謄錄到正卷上。

正卷寫完,程子陽等墨幹了便交了卷子,與其在這煎熬,還不如早點交了出去。

監視官對這會元一直有所觀察,見他交了卷子便遣人將他的卷子率先送往受卷官那裏彌封起來。

程子陽被引著出了奉天殿,沒一會兒蘭泰寧從後頭追了上來,“子陽。”

“蘭兄。”程子陽見他出來毫不奇怪,“咱們出宮再說。”

蘭泰寧自然應允,兩人跟在小太監身後出了宮門就見蘭家的馬車還停在那裏,兩人上了馬車,蘭泰寧熟門熟路的從馬車的格子裏拿出點心問他,“要不要吃點?”

程子陽搖頭,“我現在隻想回去抱著水壺喝上一頓。”

因為進宮如廁不方便,頭一天晚上他們便減少飲水,這一整天未能喝水,口幹舌燥,再吃點心他可吃不下。

想蘭泰寧又從格子裏掏出一把銅製壺和一個銅製的杯子出來,“水可能涼了,將就用些。”

程子陽自然不會嫌棄,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又問蘭泰寧要不要,蘭泰寧擺手,“不喝了,我喝不得涼的。”

聞言程子陽便不在說話,專心喝水,喝了兩杯後將東西收起來,準備給那倆人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