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月打了個飽嗝,暫時對某個吐不出象牙的家夥沒那麼討厭了。
飯後散散步,幾人又重新走回了熱鬧的大街,沈逸軒衣著華貴,模樣俊美,氣質出塵,走在這小鎮上,回頭率倒是高得很,無論男女,似乎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唐筱月突然發現這家夥不毒舌時也沒那麼討厭。紫娟心情似乎不錯,嘴巴一直叭噠叭二十一噠地講個不停。
不遠處的路邊是個畫攤子,地上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字“過目不忘”,一旁的樹上掛著好幾盞燈籠,想來是方便畫畫時照明。攤主是個二十七,八歲書生打扮的男子。唐筱月一時好奇,走上前問道:“先生的意思是無論什麼東西,你隻要看一次就能畫下來?”
書生目光落在眼前少女身上,眼睛似是閃過一道光,隨即點頭道:“不錯,若姑娘不信,大可擺出一個姿勢,一個表情,小生隻需看一眼,便能將其畫出。”
這麼厲害?都趕上照相機了,唐筱月躍躍欲試,偷偷瞥了一眼沈逸軒。心裏盤算著讓他先走,她和紫娟在這再玩玩,可是想想她們是婢女,那家夥又不好說話,八成不會同意。正在為難之際,沈逸軒竟然大發慈悲地道:“不如你就試試,本公子倒想看看他如何過目不忘。”
唐筱月雀躍地坐在了凳子上,一手托腮,一手輕撫發梢,甜美一笑,那靈動的雙眸猶如一泓清水,明淨清澈。
沈逸軒隻覺心裏的一根弦被輕輕撥動,似是再停不下來。
那書生目光輕輕掠過唐筱月,便轉身拿起毛筆在平鋪在桌上的白紙上刷刷揮墨……
************秦暮羽踉蹌著回到房中,晚膳時被沈得健拉著他喝了不少酒。他非常清楚皇妃親點他護送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借此機會拉攏他,讓他與沈家共同擁護二皇子,好助他日後登上帝位。
他隻覺好笑,他秦暮羽豈是任人擺布之人。即使真要擁護誰,那也是大皇子。心胸寬闊,仁厚之人才配得到萬民的敬仰。
不過他不後悔此行,因為他可以看見她,那個讓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雖然她對他是淡漠疏離,可若是能總這麼看著她,哪怕隻是默默守護,他亦心甘情願。
胸腹間酒氣翻滾,秦暮羽倒了一大杯茶一飲而盡。門被人拉開,緊接著一個身影被人大力推了進來。
下意識地伸手,一個柔軟無骨的身子便跌入了他懷中。
女子從他懷中抬起頭,兩人目光相彙,都大吃一驚。
“妍兒,是你!”他心情激動,直呼對方小名。
“啪!”一聲脆響劃破了黑夜的寂靜。
“秦將軍若還是這般無禮,休怪我不客氣。”沈清妍咬牙切齒地道,胸脯由於氣憤而上下起伏。這個男人太可惡了,明知她是有夫之婦,第一次見麵就毫無顧忌地盯著她,而這一次竟將她抱在懷裏。
伸手想打開門,卻驚訝地發現那門已經從外麵上了鎖,而更令她驚恐的是,她渾身越來越燥熱,虛軟無力。
玉鈴蘭果然沒安好心,晚膳後就將她拉到房間,說什麼要與她敘母女之情。猛地想起喝過的那杯茶,一定是了,那個女人竟然在茶裏下藥。而送她出來的人說什麼這間房是她住的,竟沒想到這兒早已住了秦暮羽。這分明就是圈套。
秦暮羽顯然已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不管不顧地攬過沈清妍,見她滿麵潮紅,秀麗挺直的瑤鼻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心一緊,焦急地問道:“你怎麼了?是病了麼?”
“卑鄙小人,你與他們合謀給我下藥,現在還好意思問我?”沈清妍奮力掙紮,卻敵不過他有力的手臂。
“他們?你是指沈將軍和大夫人?”秦暮羽心中湧起一股憤怒,難怪玉鈴蘭會將沈清妍這個出嫁的女兒叫來,一定是沈得健在上次的洗塵宴中就看出了他對沈清妍的感情,故意想借此機會用沈清妍來威脅他要與沈家站在一塊。若不出他所料,很快便有人會進來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