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月再次醒來時,已躺在床上,床柔軟的程度讓她猛地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床,更不是自己的房間。
珠簾輕響,一名黃衣婢女端著碗粥走了進來,看見唐筱月坐起,喜道:“你可算是醒了。”
唐筱月撫額環顧四周,房中裝飾簡約卻不失雅致,這是哪?是救她的那人的房間麼?下意識地低頭,發現自己的衣服也已被換下,不禁一驚,摸向胸口,那塊玉佩竟然不見了。
“筱月姑娘,你是在找這個麼?你的衣服是我幫你換下的,這玉佩我便幫你收好了。想著待你醒來後給你。”黃衣婢女從懷中拿出一塊用娟帕包好的玉佩遞給了她。
“你……認識我?這是哪?”唐筱月接過玉佩,心中竟是疑惑。
黃衣婢女“撲哧”笑道:“當然認識,我們同在沈府裏為婢女呀,我叫洛梅,一直在洗衣房中做事,所以之前我們也沒見過。是昨日二公子讓我來照顧你的。”
“二公子?你是說二公子救了我麼?他現在在哪?”唐筱月記得救她的人被房梁砸中,肯定受傷不輕。
“是啊,前天夜裏二公子將你抱了回來,說你差點被火燒死,筱月,你真的好福氣呢!二公子對你可好了,他衣不解帶地在這照顧你。直到方才有人叫他去衙門,他才不得不離開。”
“那他的傷呢?他有處理自己的傷麼?”唐筱月急了,他怎能光顧著照顧她,不管自己的傷口呢!”
“二公子受傷了麼?……這我就不知道了。”洛梅有些茫然地道。
見洛梅一問三不知,唐筱月也就懶得浪費口水了,她現在得弄清楚到底是誰想要殺她,對了,還有紫娟,她在哪?那日到底是不是她讓那叫什麼靈兒的丫頭傳話?一口氣喝了五六碗粥,她得把自己養好了,才有精神開戰。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本姑娘?沒門。
吃飽喝足才踏出房門,便見三夫人葉婉清在丫環的陪伴下匆匆而來。目光落在唐筱月身上,有些驚訝地道:“筱月?這兩日也沒見你,你怎麼在這?”
唐筱月微微福了福身,道:“三夫人,我……”
“若辰在麼?”葉婉清打斷了她的話,焦急開口,顯然對唐筱月為何會在這並不感興趣。
“二公子去衙門了,三夫人有急事找他?”唐筱月關切地問道,沈逸軒雖不討喜,可他這個娘確實很難讓人不喜歡,總是和顏悅色,溫柔似水的模樣,長得也很美,這三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女人味十足的時候,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紀,大把男人追吧!真可惜生在這古代,十五,六歲便為那擁有一大堆女人的男人生了孩子,這個時代的女子就是悲哀。
“三夫人,到底出什麼事了?您說出來,筱月或許可以幫您出出主意。”
葉婉清頓住了腳步,一對漂亮的眉毛擰成了麻花:“軒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已經將自己關在房裏一天一夜,誰也不見,在門外問他話,他隻說自己感染了風寒,怕傳染給我們。軒兒自小便有寒疾,既然是病了,就該請大夫啊,他這個樣子,我很擔心啊。軒兒和若辰關係一向很好,我想叫若辰去看看他。軒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我”她拭了拭微紅的雙眼,滿懷希望地望向她:“筱月,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或許,你有辦法…”
“三夫人,您別急,筱月這就隨您去……”
沈逸軒的房門緊閉,杜子騰正在門外象隻無頭蒼蠅,不知轉了多少圈。看見葉婉清回來,連忙迎上前,道:“夫人,公子還是不肯理我。”
唐筱月斜了一眼杜子騰,走到門前,撩起裙子,抬起腳便準備向門踢去,在僅餘一寸時又收了回來,看向杜子騰:“你這麼大塊頭,還是你來。”
杜子騰將頭搖得象潑浪鼓:“不行,公子說了,我們若是強行進入,他就再也不理我們了。”
“你踢,若真有什麼事,我提頭給你。”唐筱月霸氣地道。
杜子騰遲疑著回頭看了看葉婉清,見對方點了點頭,隻得深吸了一口氣,抬腳狠狠向門踢去,“嘩啦!”門開了。
屋裏光線昏暗,窗戶上的簾子左右晃動,似有大風吹過,可是,今天連一絲風都沒有啊!唐筱月暗自納悶著。床上白色的帳幔後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軒兒,你到底怎麼了?”葉婉清心急地想拉開床幔,卻被沈逸軒在裏麵死死地扯住。“娘,軒兒沒事,你忘了,我身上備有藥麼?已經好很多了,軒兒隻是怕傳染給您,讓唐筱月侍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