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楓帶著運送賑災糧的隊伍很快到達了臨州。眾人立刻帶著賑災的糧食,用品前往受災區,為百姓搭建了臨時住所,分發糧食……
天依然陰沉沉,時不時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大哭一場,四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積水和泥濘,簡玉楓一向嬌生慣養,何時做過這些又髒又累的活,滿臉的不高興。能指揮士兵去做的事,他是絕不插手。
慕容嫻十分看不慣,冷嘲熱諷。簡玉楓忌憚她是丞相女兒,也不敢回嘴,那口氣直憋得臉色黑得活象塊炭。
秦暮羽領兵前往皇家行宮,挖壩泄水,簡玉楓無奈之下也隻得跟了去。三日後隊伍回來時,受災地的大水都流到了皇家行宮所在的位置,而簡玉楓卻是被人抬著回來。
因為不服從秦暮羽的指揮,被倒下的大樹砸傷了腿,若非秦暮羽的救助,他幾乎失去性命。不過大家倒是覺得挺解氣,都看不慣那個不懂裝懂,隻會指揮別人的公子哥。
而就在這時,沈清妍來到臨州,隻因收到了簡玉楓受傷的消息。
秦暮羽遠遠地便看見了那風塵仆仆而來的女子,她有些淩亂的發絲半未影響她的美麗,她似乎瘦了,纖腰不盈一握,臉龐顯得越發小巧。
兩人視線交彙,隻一刹那,沈清妍便低下了頭,端著藥撩開簾子進到了帳篷。
秦暮羽心中苦澀無比,他們夫妻感情真好,簡玉楓受傷的消息才傳回江夏沒多久,她就趕了過來。他對她的感情注定是要付之東流了。
沈清妍用勺子舀了一小勺藥喂到簡玉楓口中,對方剛喝進嘴裏,便“撲”地一聲全吐在沈清妍身上,手一揮便將她手中藥碗打落在地,還冒著熱氣的藥汁就這樣灑在她白嫩的小手上。
沈清妍輕抿了抿唇,低下身子將破碎的碗一片一片地拾起,低聲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也不要拿藥出氣呀!這藥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熬好。你不喝,腿傷又怎能好?”
簡玉楓狠狠拽住沈清妍的細腕,怒罵道:“你這賤人,嘴巴說得好聽,是來照顧我?是來看秦暮羽的吧?你方才喂我那藥燙得要死,你是巴不得燙死我,好與他雙宿雙飛吧?”
“我說過多少次你才相信,我與秦將軍之間清清白白,你隨便罵我什麼都可以,但不要隨便壞了秦將軍的名聲。”沈清妍氣得小臉通紅,但盡量壓低聲音,隻恐被別人聽見。
“你與他清白?鬼才相信,你那個大娘與大哥上次來家裏與我和爹說要把你帶去一同陪皇妃祈福時說的話,任誰都聽得出,他們是想把你送給秦暮羽,好借此拉攏他。你大娘與你大哥是什麼人,他們要做的事會不成功?”簡玉楓諷刺道。
“你愛信不信,我最後說一次,我與秦將軍之間清清白白。”沈清妍用力掙開被拽住的手,將地上碎片用帕子包好,扭頭走了出去。
月光清冷如雪。
盯著火爐上冒著熱氣的藥罐,沈清妍的思緒飄得老遠。至從浮雲山回去後,簡家的人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簡玉楓以前就愛出去風花雪月,那之後,他就更加變本加厲了,小妾都娶了兩房回來。她收到他受傷的消息,第一個念頭便是要來臨州,但心裏真正的想法真的是為了要來照顧這個無情無義的丈夫?還隻是找了個理所當然的理由來見那個人?哪怕隻是象方才那樣遠遠地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