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偷偷問沈逸軒如何看,卻見他直直地走向了佛殿的角落。
唐筱月風他神情專注的樣子,不由自主也跟上了前,隻見佛殿角落有一個清晰的腳印。靜悟大師見二人的異樣,也跟上了前。腳印很大,明顯是男人留下,邊緣還帶著水漬。
唐筱月有些不解:“這個腳印有什麼特別的麼?昨夜下了雨,地上濕滑,來進香的人都會留下腳印吧!”
沈逸軒抬眼望向方丈:“這就得問大師了,據方才大師的敘述,金佛像就擺在前方的案台上,這個腳像也是離其最近之和,今早過來進香的人有沒有走到這兒?”
靜悟大師搖了搖頭,指了指案台前地上的蒲團,道:“來這兒的香客隻會走到那兒跪拜,苦竹早上都在這兒,問他便知。”
叫苦竹的小和尚聽到師傅的叫喚,連忙走了過來,確認了靜悟大師說的話。
唐筱月一拍手道:“我知道誰偷了金佛像了。”
“誰?”杜子騰連忙問道。
“你笨呀,既然這腳印不是香客留下的,那肯定就是那個賊留下的唄,我們這幾個人都過來比劃一下這腳印,誰的鞋和地上的足印一樣,誰就是小偷。”
因為腳印明顯是男人的,而且並非僧鞋,所以嫌疑人範圍縮小了許多,就在那兩名男香客,沈逸軒和杜子騰四人之中。
結果很快便出來,那鞋印與那名叫李長青的壯實男子的一模一樣。
“阿彌托佛!”靜悟大師宣了一聲法號,神色凝重地道:“李施主,老衲主給你機會改過自新,你卻不接受,如今你可還有話說?”
李長青是名商人,聞言,慌忙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做生意的人,來這兒隻是想請菩薩保佑我生意一帆風順,怎麼可能偷東西,這一定是個誤會。”
靜悟大師看他的眼神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我家鄉的習俗是出門在外一定要將鞋置於所住房間之外,我出外做生意多年,卻一直保留這個習俗,會不會有人偷拿了我的鞋?穿著進來偷走了金佛像,卻栽贓於我呢?”李長青連忙說道。
“那麼你認為是誰偷了你的鞋?”沈逸軒微笑著看向他。
“我……”李長青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溜圈,最終神色黯然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色對沒偷金佛像。”
他抵死不承認,悟靜大師隻能暫時把他關進了房間,讓人去山下請衙門的捕快前來處置。
一切安排妥當後,那名叫何玉梅的女香客向悟靜大師福了福身道:“既然偷金佛像的賊已抓到,小女子便告辭了,父親還臥病在床,得趕回家中照顧。”
靜悟大師剛準備點頭,卻聽得沈逸軒淡淡地道:“偷佛像的賊還沒有抓到,誰也不許走。”
眾人聞言都麵露出驚詫之色,何玉梅更是身軀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沈逸軒不慌不忙地再次走到腳印邊,蹲下身子,用手指輕撫過腳印邊緣,站起身將手伸向眾人,隻見指腹上麵沾著一些淡黃色的粉末,道:“你們瞧,這是什麼?”
“這是種在西院的緬桂花。”苦竹和尚連忙搶答。
“東院也種有這花麼?”沈逸軒又問。
“沒有。”苦竹和尚搖了搖頭。
“那就說明,這個賊是從西院走出,而非男客住的東院。”
“可這鞋印的大小分明是男人的腳印啊,這西院不是隻住了女客麼?”杜子騰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沈逸軒微微一笑,指著那足印道:“大家仔細看看,便可發現,這個腳印前腳部分十分清晰,而後跟卻非常模糊。”
“這是為什麼?”苦竹和尚苦惱地撓撓頭。
“一個人走路,腳掌受力的部分有兩處,前腳和後跟,大家可看看這廟裏的其他腳印,前腳和後跟足印基本都是一樣清楚,可這個如此特別的腳印隻告訴我們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