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逸軒從容不迫的麵容,匪首心裏不禁有些發虛,這世間竟還有如此不怕死的人麼?
絡腮胡低聲道:“大哥,這沈若辰暫時不能死,山穀外麵的官兵一定做了布置,如果他這時候死了,官兵再無忌憚,我們這麼多兄弟搞不好全都得玩完。”
匪首蹙眉道:“我知道!”
“大當家的為何還不動手?難道是怕了?”沈逸軒嗤笑道。
匪首冷哼道:“笑話,是你要被砍,又不是我被砍,難道老子還怕你死了不成,你這種狗官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解恨,來啊!你!”匪首指著一個長得高壯的小嘍羅道:“你來動手,記住,你得讓沈大人享受這十五刀刺下去的過程,若是兩三刀便讓他見了閻王,剩下的次數老子就刺在你身上。”
“是,是,大哥,小弟明白。”小嘍羅應聲道,舉起刀走到了沈逸軒麵前。
沈逸軒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眸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這份淡定讓那執刀的小嘍羅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媽呀,這倒底是他要砍人,還是眼前這人要砍他呀?
“你還愣著做什麼?方才已走了一人,這是第一刀。”沈逸軒慵懶開口。
男子咬了咬牙,目露凶光,舉起刀狠狠刺向他的肩部。
唐筱月別開了眼,不忍去看那抹瞬間綻放在他白色衣袍上的血色紅花。而他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仿佛那刀不是刺在他身上。
“該放第二個人了。”沈逸軒麵無表情地朗聲道。
第二個女子被解了繩索,驚慌失措地站起身,向洞外奔去,由於太緊張,好幾次幾乎摔倒。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那小嘍羅又對沈逸軒刺下了第二刀。
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女子被放出,第六個是慕容嫻,她幾乎不敢抬眼望沈逸軒,便匆匆跑出了洞穴。
沈逸軒身上已被鮮血染紅,而他卻依然脊背挺直地站在那兒,那小嘍羅大概是沒見過如此硬朗的人,臉色竟也有些發白,握著刀的手有幾分不穩。
唐筱月隻覺眼眶酸澀不已,有液體爭先恐怕地往外湧。
他那麼驕傲的人,現在竟然為了救人,受到如此的對待,若今日來的真是沈若辰,也能做到如此麼?
傷心之餘,唐筱月心中也有疑惑,那匪首難道隻知道她的身份,卻不知慕容嫻的身份麼?按常人的想法來說,若用慕容嫻來威脅沈若辰,豈不是更好,卻為何要用她呢?而且他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嫻的身份。
“慢著!下一個放她!”沈逸軒的聲音打斷了唐筱月的思緒,她抬眸望他,他如深潭般的黑眸也回望她。她拚命搖頭,表示自己不願離開。
他瞪了她一眼:“你留下來作什麼?我不想看到你。”
她還是搖頭,躲開小嘍羅準備拽她出洞的手。
“她不走,就讓我走,我不要再呆在這兒了。”唐筱月身旁的女子哭喊道。
絡腮胡怪笑道:“沈大人,這小丫頭對你挺情深義重嘛,沒辦法嘍,他要和你做同命鴛鴦。”說著,便拽起唐筱月身側的女子道:“你可以走啦。”
那女子如蒙大赦,小兔般跑了出去。
接著是第八個,第九個,而沈逸軒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身上的血觸目驚心,好在那小嘍羅每一刀都沒刺他的要害部位,暫時無性命之憂。可鮮血若一直流個不停,就不知他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