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月急中生智,大叫一聲:“我將慕容嫻放走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那刀在離她僅餘一寸時,一聲“住手”宛若天籟之間般緩緩響起。唐筱月隻覺背後涼嗖嗖,這都已是深秋的氣候,就這麼一會竟出了一身的汗。
百裏晨半眯雙眸盯著她道:“你說,你有什麼原因?說錯一個字,我親自動手砍了你。”
“咳!”唐筱月轉了轉眼珠,一本正經地道:“說實話,我覺得慕容嫻一點也配不起你,我把她放走,其實就是覺得你們方才若真的……,實在太委屈你了。”
唐筱月信口胡謅,也不知道到底頂不頂用。
“哦?”百裏晨挑了挑眉,唇角竟勾起一抹笑意,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摸著光滑的下頷,道:“你倒說說,她怎麼配不起我?”
“我瞧你天庭飽滿,氣宇軒昂,一看這氣勢就是非普通人,配你的女子應該滿心滿眼都是你,凡事都要以你為主,你說往東,她絕不能往西;你說一,她不能說二;你說的話永遠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可你看慕容嫻,她心裏完全沒有你,隻有另一個男人,就算你真強迫她與你在一起,你肯定也不開心。”唐筱月越說越順口,越說越有勁,因為她發現百裏晨聽得十分認真,看來這貨十分自戀。也沒他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喜歡慕容嫻嘛!否則聽見別人說慕容嫻不好,他還不得大發雷霆。
果然,話音剛落,百裏晨嘿嘿一笑,道:“你這小丫頭說話倒是挺有意思啊!”
唐筱月心中暗自腹誹,什麼小丫頭啊!姐姐我隻是外表年紀小,裏麵住的靈魂比你這小毛孩大多了。
“你方才說一看我就知非普通人,那麼,你猜得出我的身份麼?”百裏晨突然道,興致勃勃地望向她。
“你是……”唐筱月故作沉思,又仔細打量了他一會,道:“公子的家世應該是非常顯赫,而公子的權勢也非常大,還大有繼續上升之勢。”
“會大到什麼地步?”百裏晨突然湊近了她,問道。
“大到……民女不敢說!”唐筱月低垂下眼瞼,語氣中多了幾分神秘。
“說!”百裏晨捏起她的下頷,直視著她的雙眸。
“萬人之上!”唐筱月輕聲說道,她隻是順著他的意思說,畢竟這些當皇子的不都是想當皇帝麼?而且他那個母妃做那麼多事,不都是在為他鋪路麼?
本以為他聽了會很開心,誰知道百裏晨臉色竟有些黯然,鬆開了鉗製她下頷的手,低聲說了一句:“無趣!”
難道他並不想當皇帝?唐筱月有些意外。正想著要如何接他的話。
那兩個去追趕慕容嫻的隨從氣喘籲籲地去而複返,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道:“主子,那個慕容嫻不見了,我們怎麼都找不到她。”
“廢物,出去!出去!”百裏晨並沒有如預料般的大發雷霆,隻是不耐煩地向兩人揮了揮手。兩名隨從隻得悻悻地走了出去。
百裏晨轉頭再次看向唐筱月,道:“雖然你剛說了一大堆慕容嫻配不起我的理由,其實呢,我也認同。可是,她一直都知道我喜歡她,現在她卻不要我嫁了別人,你讓我怎麼咽下這口氣?你幫我想個法子,讓我舒心。”
“慕容嫻現在應該已經逃回沈府了,你帶上厚禮,最重要地要帶上一位美女,大大方方地去給她慶賀!你要讓慕容嫻知道沒了她,你也可以過得很好。”唐筱月有板有眼地說道。
百裏晨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半響,突地恍然大悟般對一旁隨從吩咐道:“你,去城東的金絲坊買一套適合這個小丫頭穿的衣裙,要最好的料子,最貴的價錢,最新的款式;你,去城北的義聚垣將我昨日便看中的那幅南北朝的寶馬圖買來。限你們倆半個時辰回來,若是回不來,提頭來見。”
“是!”兩名隨從異口同聲地答道。一溜煙跑了出去。
唐筱月一愣,買她最合適穿的衣裙作什麼?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百裏晨露齒一笑,道:“本皇子覺得你的意見不錯,接受了。至於你說的要帶上一位美人,就你吧!雖然你最多隻能算得上一位清秀佳人,不過,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本皇子幫你打扮打扮,應該也不會太差。”
啊!唐筱月暗暗叫苦,她這是作繭自縛麼?原本還想著這家夥若是接受了她的建議,就肯定沒功夫理她了,她也可以找機會逃走。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變成了這麼一個結局。
那兩名隨從竟然不到半個時辰便將百裏晨要的東西買了回來,還從金絲坊帶回了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女子,說是專門幫唐筱月打扮。
百裏晨大悅,連連稱讚那隨從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