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將薑長生推到了身後,冷冷地看向葉飛:“我已經說了,那些往事早已隨風而去,你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
葉飛微眯雙眸,打量著對方,緩緩道:“隻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
他的話音剛落,黑衣人手中長劍便帶著淩厲之勢攻向了兩人。
蘇瑤連忙將薑長生護在身側,沉著應對著。可是不管她原來的武功有多高,現在終究是個孕婦,又要護著一個人,很快便處於下風。
突地,一股殺氣襲來,九名青衣少年從不遠處樹林衝了出來。在蘇瑤眼裏他們就宛若天神般地到來。
一名少年迅速從對方的劍下救出了,蘇瑤。薑常生卻一不小心被震飛,整個人撞向旁邊一塊巨石。
一道冷光閃過,似有什麼從薑常生的後腦勺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撲通”一聲落在草叢中。
薑常生最初隻覺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也是一陣乏力,可是,不過一瞬間,丹田凝聚了一股強大的氣流,又漸漸的向四肢蔓延開來。
蘇瑤心急地奔過來扶起他。
另一邊,那幾名少年已與葉飛一群人在激動鬥。那些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分明都經過嚴格訓練,不僅絲毫不比宮中侍衛差,還漸漸占了上風。
救出蘇瑤的的少年也一把拽了薑常生護送他們離開。
葉飛被一名年紀最長的少年纏鬥,一時竟無法脫身,眼睜睜的看著蘇瑤兩人從眼皮下逃走。
在路途中,蘇瑤便猜到少年是逍遙居的人。果然不出所料,少年將兩人帶到了逍遙居,而沈逸軒早已等在了那兒。
“歡迎。”沈逸軒微笑著看向夫妻兩。
薑常生自被蘇瑤扶起來之後,就一語不發,現在見到了沈逸軒也隻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
蘇瑤終於察覺薑常生不太對勁,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小聲問道:“相公,你怎麼了?”
沈逸軒的目光落在薑常生身上,上下打量著,半晌,唇角揚起一抹淺笑,道:“若我沒猜錯,當年皇宮中有名的四大侍衛之一的溫浩辰,是完全回來了吧?”
蘇瑤渾身一僵,緩緩轉頭看向薑常生,隻見他的雙眸裏已是一片清明,還多了一份睿智,完全不象之前眼裏總是含著一份如孩童般的純真。
蘇瑤如同被潑了一桶涼水,覺得從頭涼到了腳,她有些害怕,如果他真的記起了一切,是不是又會象他摔下懸崖前那般對她?會殺她麼?
薑常生的失魂針確實被那一撞,便已從後腦勺裏出來了,現在的他已不是那個傻傻的薑常生,而是溫浩辰,恢複了武功和所有的記憶。他對於葉飛的做法感到很心涼。
蘇瑤艱難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拽了一下薑常生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喚道:“相公,你……”
還沒等她說出口,薑常生抬眸看向沈逸軒道:“沒錯,我恢複了記憶。”
蘇瑤呆呆地看著溫浩辰,呼吸似也困難起來,心裏空落落的,他是不是打算不要她了?那她和孩子怎麼辦?
她眼中的落寞落入了溫浩辰眼裏,他沒有說話,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手心的溫度透過她的皮膚傳到她的心髒。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蘇瑤心中暖洋洋的,如同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
春童和秋童端來了茶水放在桌上,打破了過於靜謐的氣氛。
沈逸軒的目光默默掠過兩人之間的互動,淡淡一笑道:“我希望薑公子,噢不,溫侍衛,能夠跟我進宮找皇上將那個深宮中的秘密說出來。”
薑常生毫不猶豫地道:“那不可能。”
沈逸軒似早就料到他的回答,並不著急,繼續有耐心地道:“我知道葉飛對你有恩,但是他今天想殺你滅口的行為,就已經抵消了當年他對你的恩情,更何況那時候你什麼都不知道,又忘記了武功,他連你一個失憶的人都不放過,你還有必要遵守你的諾言嗎?”
薑常生皺了皺眉,沉吟道:“他不仁是他的事,我不能不義,我和他是兩個人,不管他怎麼做,我答應他的就一定要做到,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
沈逸軒放下茶杯,站起身道:“現如今,皇上病重,大皇子百裏皓被禁閉,百裏晨掌權。百裏皓生性仁慈,心懷天下,愛民如子,寬容大度,百裏晨性情乖張,手段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是個聰明人,仔細想想,究竟誰做皇帝,百姓更得利?”
薑常生垂下眼簾,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