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淚痕。
“好了,那人走遠了,你不用這樣了。穿好衣服走吧。”白虎又拾起包袱,放在房中積了些許灰塵的小桌上,轉身又加了一句。“記得,以後不要再來這裏了,這裏有人住了。”
瘦弱的公子低眉側目,將衣物穿好後,對著白虎的背影道一聲謝謝,沿著白虎來時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開。
“這個人莫非就是?”青龍踏門而入,巡視著屋內的擺設。
“錯不了了,方才他貼著我的胸口,我能感受到仙丹的仙力。很微弱,想來是他沒有修習道法,沒有啟動仙丹威力的緣故。”白虎從包袱中拿出一個小小的杆子,放在手心念了個訣,立即變大。是個貨真價實的雞毛撣子。
青龍的左眼角跳了跳,難以置信。
誰能想到,馳騁戰場所向披靡的白虎星君,擼起袖子拿著碩大的雞毛撣子,在這不大的茅屋裏跳上跳下的打掃灰塵,笑得如同三歲的孩子般開心。一口整齊的貝齒比外頭空中的飄著的雲朵還要白上幾分。
收拾完畢,白虎沒有歇一歇。又敞開了係好不久的包袱。
青龍雙手環胸,坐在打掃幹淨的小椅子上,看著那包袱裏出來的又一個器物,右眼角也跟著跳起來。
同樣的念了個訣,一整套琉璃茶具擺在了桌案上。
喝著白虎親手泡上的茶水,青龍隻覺得整個吼間舒服的一塌糊塗。這個看上去笨手笨腳的白虎,泡起茶來倒真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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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當頭,皎潔月光,點點繁星。一盞微弱的燈火,散發著自己不算強大的光芒,給在黑暗中寸步難行的人一個方向。
茅屋的房頂,躺著的白虎,坐著的青龍。
靜靜的看著無垠的天際,感受晚風的吹拂,傾聽林間的蟲鳴,細聞風中夾帶的花香。
“真快啊,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青龍望著一輪明月,感慨道。
“是啊,我睡了會覺的功夫,這孩子都長的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得虧沒出什麼意外,不然老君一定要在我耳邊嘮叨死了。”白虎枕著自己的雙臂,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蜷起來的腿上,遊蕩遊蕩的看著青龍的側臉。
剛毅的線條,尖尖的下巴,挺直的鼻梁,似笑非笑的眼睛,光潔的額頭。這個自己夢裏常常見得到的影子,如今就在這,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怎的越發覺得離自己遙不可及了呢?
白虎悲哀的想,我是不是老了。隻有老了,才會有事沒事的憶往事追華年,感歎命運,唏噓造化。
他隻是不肯承認,那種叫做思念的東西,會在自己的心裏,紮根盤踞,鳩占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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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著的人在天涯,碰不到摸不到,很難受。念著的人在眼前,碰不到摸不到,更難受。
天上的星,地上的人。誰偷看著誰的臉,誰又愛慕者誰的心。
清爽的晚風將一天的勞累吹的七零八落,分外舒坦。
許久沒有這麼忙碌過家務的白虎,看著眼前的麵容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快要數不清幾個的時候,迷迷糊糊進入了此次下凡的第一個夢鄉。
撐著最後一絲清明,白虎不舍的看著那張好看的臉暗想,這世上要是真有和這人一模一樣的人,那該多好。
可惜,隻此一人,別無分號。唯一的這個還是個神仙。
是個無情的神仙。
這“無情”兩個字一出口,白虎舒心的翻了個身,繼續在屋頂吹著夜風,沐浴著柔和的月光。
青龍將要解下外袍的手一頓,將那兩個字在嘴裏來回的咀嚼,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