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伯就寫了四個字,有恙,勿念。封圓啊封圓,你一向說話囉嗦,怎的該囉嗦的時候,你如此的精煉?真是差點讓你嚇去半條命啊!”封宰相確認兒子健康無礙,才鬆了緊緊抓著的手,喝起茶來。
“爹,您這麼突然趕回來?不會隻是為了看看我有沒有事情吧?”封水聲知道自己是封家的寶貝,可是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為了自己顛沛奔波回來,隻為看看自己是否無恙,還是被深深的打動了一把。
“兒啊,爹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你這麼個兒子。那些名利繁華,爹都可以隨手拋棄,隻要你平安無事。爹所有的都可以不要,你知道嗎?”老宰相說的聲情並茂,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封水聲還是聽出了些許的不同。
“爹,是不是,你擔心孩兒會被人謀害?”
“兒啊,身在朝廷,就是身在萬丈深淵。爹即使走得再小心翼翼,也難保有天天黑路滑,粉身碎骨啊。爹隻求能在爹的能力裏,最大限度的將你鬆到平坦大道上,保你無憂。現在爹被派去反貪官,實在是牽扯的太多。不得不防啊。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我這一生最牽掛的,就是你。能威脅到我的,就是你。想要讓我歸順他們的心意,你就是最好的擋箭牌。所以你封伯一說你有恙,爹的心就刻都放不下來,隻想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看看你。”封宰相長長舒了口氣,又寵溺的將封水聲看了個徹底,才轉過頭對跪在地上的封伯說,“起來吧,撚起這麼大了,還說跪就跪,不怕自己身子吃不消嗎?我不在的時候,水聲還要麻煩你多加照看了。”
封管家重重的磕了個響頭,跪行至他家老爺的腳邊,“小的就是拚了自己這條老命,也要照顧好小少爺。”
兩個半百的老頭,惺惺相惜的互相攙扶者,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啦起了近來的家常。
封水聲悄悄的退出了房門。
關門的一瞬間,正撞上一具硌人的胸膛。
高高束起的發,被一根流雲簪簪的規規矩矩,青色的長衫,包裹出頎長的身形。
“火初,有沒有人誇過你,你穿綠色的衣裳,真是好看的不得了啊。”
“少爺,有沒有人誇過你,你穿什麼都好看呢?”嚴火初微微一躬身,行了一禮。
“越來越會討我開心了呢。火初,走走走,我們去大廳吃飯,等來年各個老頭子啦完私房話,我們出去走走。聽說西街新來了個說書先生,咱們一起去瞧瞧。”封水聲一把拉扯起嚴火初的肩膀,推推搡搡的出了小院。
街頭的人依舊忙著各自的事情,時不時看看走在街頭的那兩個少年。
一個青衣,一個白衣,都長的文質彬彬,慈眉善目。
不少姑娘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討論那兩個公子的家世,年齡,有無婚配。即使有了婚配,看看自己還能不能做個小的,隻要能天天看到這兩個活人,名分什麼的有時候也可以忽略不計。
嚴火初走在封水聲的一側,聽到那些讚美自己的聲音也有不少,內心很是滿足。
說書先生的館子在幾百步之外,墊個腳透過人群都能看到招牌。
偏偏就這麼近的路程,殺出來個程咬金。
李家老爺晃動著肚子上的肥肉,一步三搖的迎著頭走過來。
封水聲一心想去湊前方的熱鬧,隻好故意避開,不做搭理。
不怕死的李家老爺就像急著投胎的小鬼,偏要來這鬼門關轉悠。
“我說小子,怎麼?荷塘的水好喝嗎?要不是那日你掉進去,大爺我一定再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小雜種。敢和大爺我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