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他在天上的三個月,地上早就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昔日的王府也已經易作了他主,那疼愛的他的爹也已經屍骨無存了吧。遑論那個瘦瘦的男子,何以活到今日。
係好包袱口,白虎換來一朵祥雲,急匆匆回了天庭。
想著是怎麼悄悄出來的,就再怎麼悄悄溜回去,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偏偏出門的時候忘了看看日子,連這種熱鬧非凡的大聚會都忘得一幹二淨。!思!兔!網!
也難怪朱雀抱著一麵銀邊牡丹的大鏡子,搔首弄姿的在南天門口狠狠的諷刺了白虎一把。
“我讓你來你不來,我還真當你又多麼的特立獨行。原來,是自己默默的跟了來。怎麼,看上我們這位新飛升的星君了?也是,這樣子長的,也的確合你白虎星君的胃口。我說老虎啊,別站著了,你嘴邊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來,快擦擦。”說著還很貼心的遞過去一塊粉色的帕子。
南天門口,正和白虎撞了個滿懷的,是近日新飛升的青龍星君。
青衫長立,腰間配以墨色腰佩,一氣嗬成的潑墨山水畫一樣。束的一絲不苟的發絲,被一根黑亮的骨簪子貫穿,顯得格外的合稱。
“在下青龍,原來這位就是白虎星君,幸會幸會。”被撞得胸口沾上了些許的黃土沫子,那仙也沒有一絲的不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白虎看著那張對自己客氣萬分的臉孔,心中百感交集。
這分明就是那個在自己心口狠狠紮了一個窟窿的嚴火初。那個自己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嚴火初。
原來,他也是仙。
原來,那是他的劫,也是他的。
周圍紛紛擾擾的仙家還在互相引薦,互相道賀。嘈雜聲前所未有的淹沒了往日裏的寧靜。
對了,今兒是所有新近仙家來拜會老仙家的會友日,難怪這麼多陌生的麵孔在眼皮子底下來來回回的穿梭。
白虎沒有動,依舊背著他那破爛的小包袱,雙手緊緊抱著懷裏的小木盒,如珍似寶的護著,不讓任何仙友碰上一碰。
兩位仙家就那麼直直的站著,望著,靜默著。
許是這氣氛有些過於的尷尬,對麵的青龍星君開了口。
“若是白虎星君沒什麼旁的事,小仙還要去會一會旁的仙家,就不在這陪星君賞雲沐風了,告辭。”
青色衣衫越走越遠,很快就和茫茫雲海混為一體,化成天幕下一團白煙。
朱雀早就收起了鏡子,抱著膀子靠在南天門的大柱子旁,好笑的看著那個被莫名定住身的白虎,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的一片雲海,眸子裏的神采明了暗,暗了明的起伏不定。
趁其不備,朱雀照著白虎的腰肢踹過去,那背著包袱在地上滾了幾圈的白虎,活像一隻皮球,軲轆出去很遠的距離才停下。
免不了是一場唇槍舌戰和兵戎相見,待到兩仙都扶著柱子喘氣時,朱雀才悠悠的開了腔。
“莫不是看上那位青龍星君了?”
白虎挑眉一笑,“果真知我者,朱雀也。”
承認的如此痛快,倒讓朱雀嚇了一跳。
“當真?你不要忘了我們仙家的規矩……”
白虎大手一揮,拾起一邊的包袱重新背上,對著朱雀勾了勾手指,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如果我說他就是我在人間的天劫,你覺得這是不是說明,我們確實緣分匪淺啊?”
朱雀捂住張的大大的嘴巴,微側了身子,也瞥一眼那白茫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