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腦子裏老是有這麼一幅畫麵,絞的我頭疼,不如就畫下來讓你一起參透一下。如何?是不是太單調了點?”青龍將畫卷鋪在桌麵上,手指拂過那些沒有幹涸的顏料上,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酒喝得有些多,總覺得心底亂亂的,腦袋暈暈的,時不時就能闖進腦海一些莫名的畫麵。或站著或躺著,或笑著或哭的,隱約的夾雜在一副灰暗的山水畫中,看不清臉孔,也聽不到聲音。這種壓抑感壓的青龍有些惱火。一向清心寡欲的青龍星君,開始有些把持不住。
他沒有注意到,一邊的白虎,已經開始有些不對頭。
“我就知道,你是忘不掉的,我就知道,哈哈哈!”笑聲中順著眼角流下的淚水,砸在那個畫中的小人兒身上,立馬暈染開來。
青龍撈過身邊的白虎,按在自己的肩頭,輕輕拍撫。
“怎麼了?怎麼就哭了呢?”
沒預兆的,白虎的嘴,就封住了青龍的話語,唇舌之間的交流,勝過千言萬語。
不知道是誰輕咳了一聲,兩個仙家才匆忙分開,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不多不少,三個大仙立在門口。
左邊的是太白金星,右邊的是朱雀星君,中間的是玉帝。
毋庸置疑,兩個偷情不成的仙家,統統下了大獄,等待玉帝的發落。
牢房的光線不錯,透過上麵的水層照到底端,折射出漂亮的光電,波光粼粼的影子伸手就能碰觸的到。
白虎靠在陰濕的牆壁上,看著不見天日的四方小地,滿心的安寧。
因為他知道,他的青龍,就在隔壁。就在自己的身邊,這就夠了。
—
☆、破東風 (三十七節)
牢房的大門,被忽然擠進來的亮光一時間吞沒。
白虎睜開有些困意的眼睛,依稀看清門口站著的身形,青衫長立,俊朗不凡。
白虎對著那仙家伸了伸手,賴在地上不肯起身。
那青衫仙家也不動,隻是盯著那被光亮聚集成焦點的白衣男子。
“白虎星君,你可以走了。之前的事,就當做一場夢吧。”如光的聲音,擠滿了整間不大的屋子,屋頂的水流還在潺潺的流淌,敲打在水晶的隔板上,偶有幾滴水花掉落下來,打在白虎有些髒了的白衣上。
扶牆站起,白虎走出那耀眼的光線中,立在青龍的對麵,笑顏如花,貝齒如雪,好笑的問。
“青龍,你說什麼呢?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大不了我讓你壓回來就是了。”
沒有回應,青龍從發絲間拔下那根裹了紅線的簪子,交到白虎手裏。
白虎看著這個麵無表情的仙,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需的蛛絲馬跡,好證明這隻是他發脾氣的一種方式。
可是沒有,他是真的在規規矩矩辦事。
嘲諷之意漫天襲來,白虎笑得異常妖冶,身子抖跟著顫唞起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拿著那根流雲簪,塞到青龍的指間,迫使簪子的尖頭對準自己的胸口處。
“夢是吧?讓我夢醒的辦法有一個,來啊,刺進來!就像你在凡間刺的那一簪一樣,青龍,刺啊!”
誰道最厲害的法器需要修煉多久,打造多久。最厲害的,不過是一支長不過手掌的木簪子,它刺進過白虎的心口,如今,又穿透了那隻提筆的右手,實在是天下第一利器。
流雲簪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自己的胸口,白虎先是震驚,然後就那麼朝著簪子來的方向,送上了自己的右手。
簪子尖刺透手掌,帶著裏麵的血珠子掛在頂端,順著肌膚流淌到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