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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手上這個傷疤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悠子秋低下了頭,看著手掌虎口處的傷疤,陷入沉思。這是一個什麼傷呢?好像是什麼咬的。人嗎?是誰?是誰咬了我呢?
悠子秋緊了緊係帶,對著小鼠精伸了伸手。
“罷了,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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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兩個身影走的快要看不見了,柱子後顯出兩個仙姿綽約的仙家。
白虎靠著柱子,一臉的苦笑。
“青龍,沒想到你麵子這麼大,竟然真的能從太上老君那要來這忘塵丹。真是要對你掛刮目相看。”
青龍憑空伸出一隻手,接下這天上飄下的第一片雪花。
六角形的花朵,很快消化在自己的掌心,隻留一顆水珠,好像一滴不願消失的淚水。
“沒什麼,他欠你的,我幫你拿回來而已。”青龍閑庭信步走到這天地之中,伸開雙臂,擁抱著有些刺骨的寒風。
白虎沒有聽懂,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等著那個在雪花中笑出聲的仙,回過頭,給自己解釋一下。
青龍沒有動,繼續著自己伸展的手臂,想要將整個天空都抱進自己的懷裏。聲音卻被這緊著的北風送了過來。
“那次打賭,最後一個到的,是我。隻不過那日我們兩個換了衣服,他們沒有在意罷了。所以,這是他欠你的。把他那提升仙力的仙丹換成一顆忘塵丹,他還是賺了的。”
想到那次賭約,白虎忽覺恍如隔世。
要不是自己冒失的答應下來,或許,自己就不會下凡,認識白夢,認識狼妖,遇見那隻小白虎。還有,也不會和青龍陰差陽錯的去到往生池,把一切貌似穩定的格局徹底打亂。現在,也不用站在這冷風裏,看著那個走起來晃晃悠悠的兩道身影,孤立的消失在高大的宮門口。
這就是天命。
就是誰也不能預料到的天命。
白虎想到悠子秋方才對著那道傷疤沉思的樣子,心裏有些動容。
“你說,那狼妖真的可以忘記白夢嗎?一顆忘塵丹就可以抹殺一切嗎?”
青龍對著雪花呼了一口氣,在雪花中變成一道蜿蜒曲折的霧柱,正慢慢地在雪花中穿梭。
“忘塵丹,我吃了兩顆,現在還記得你。你說呢?”
白虎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對了,你有沒有見過朱雀?這一大早的,我都沒有看見那隻騷包的鳥。這會子又去哪兒閑逛了?真是的,要是耽誤老子收妖,老子就……”咽了咽口裏的唾沫,白虎站直了身子,兩隻手本來籠在袖子裏取暖,這會子也伸了出來,對著那個衣衫破爛的紅衣男子,不可置信的顫唞起來。
“你,你這是?”青龍也看到了那個皇帝寢宮裏出來的身形。
“幫你除妖啊。怎麼,你方才不是說我要是耽誤你除妖,你就準備怎麼嗎?不用你催促,我都幫你收拾利索了,這樣都不滿意嗎?你可真夠難伺候的。”朱雀拍了拍手上的黑色印記,把身上扯開了的衣衫略微整一整。
袖口處已經被劃開了好幾個小口子,無論怎麼整,也是顯得極為淩亂。就像是剛從雞窩裏偷了雞蛋出來一樣。
索性沿著口子一用力,撕掉半個袖子。露出裏麵的衣衫,才滿意的將腰間掛著的寶瓶扔進白虎的懷裏。
瓶子外麵的青花,一筆一劃都透著靈氣。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比一個同樣大小的鐵瓶子都要沉上許多。白虎知道,那是蛇王還沒有消散掉的精魄。在這個瓶子裏還要融上鏈各個時辰,就能徹底化為烏有。
朱雀從腰間拔出羽扇,自顧風流的在薄雪鋪了一地的青石路上,歡快的轉起了圈圈。
“白虎,我不欠你什麼了吧?”轉著正開心的朱雀,突然停下,有些眩暈的問把著小瓶子目不轉睛的白虎。
“欠我什麼?”
“嗯,那就好。我也覺得做完這件事,就算還清了。哈哈,你說,回到天界,我們三個還要回那個憋悶的牢房嗎?”朱雀對著白虎扇了一扇子冷風,吹的白虎一個阿嚏接踵而至。
青龍解下自己的披風,旁若無人的給白虎披在身上,細心的還給係上了帶子。
“誰知道呢?誰也吃不準玉帝走的什麼套路。依我之見,怕是還要去待上個一年半載的。等他老人家氣消得差不多了,才能重見天日。所以啊,我們為了這所剩無幾的自由,是不是應該喝一杯啊。對了,皇帝呢?你沒傷到他吧。”白虎猛然想到,那個挺有骨氣的皇帝,是不是還活著?還有那個說書人,自從進了寢殿,就沒有出來過,看來兩人的關係,真的就如外界的傳言一樣,不可多說。
“沒事。受了一點輕傷,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而且現在又有佳人陪伴,估計用不了那麼久,就可以活蹦亂跳了。好了,我們今晚就在這銀裝素裹的天地間,好好的暢飲一番。也不枉我們三個同時下來這一遭。”朱雀仰起頭,對著那越下越大的白雪,很是享受。
“好,管他什麼懲罰。今夜,我們開懷暢飲,做三個逍遙快活的神仙,回去後要殺要刮,隨天意吧。”白虎收好小瓶子,勾上朱雀的肩膀,搭上青龍的腰肢,豪氣萬丈的叫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