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所以,他不哭。。。。那麼眼角流下的是什麼呢?一定是眼睛睜了太久,因為酸澀才流了眼淚,不是他在哭,他沒哭。。。。。

司徒澤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陳曦正坐在昨天他盯了好久的那把搖椅上,雙腿交疊的斜靠著,眼神空洞的忘著窗外的花園,臉色比昨天他上去休息之前還要差。。。。外麵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並沒有讓他顯得生機勃勃,反倒讓他的身影看起來更加孤獨單薄。看著這樣的陳曦讓司徒澤莫名的難受。從葬禮到現在陳曦給人的感覺都是非常的平靜,但是司徒澤覺得他的心在哭。

做好早飯的吳媽請兩位少爺去用餐的聲音打斷了司徒澤的凝視,也喚回了陳曦飄遠的思緒。

陳曦先對吳媽道了聲早安,然後禮貌的對司徒澤微笑了下說:“澤少,我們去吃早飯吧。”

對於陳曦的稱呼,司徒澤皺了下眉,除了家人喊他小澤以外,其他人不是喊他少爺就是喊他澤少,包括墨少風少也都這麼叫,他從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陳曦的這聲澤少卻讓他覺得不舒服,覺得特別的客氣和。。。。疏離,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也沒有糾正陳曦的叫法,事實上,司徒澤也不知道該讓陳曦叫他什麼,於是衝陳曦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對吳媽說了聲:“謝謝。”

兩個人坐在飯桌前沉默的吃著飯,司徒澤想跟陳曦聊點什麼,刻意避開了陳曦父母的話題,然後想到了吳媽提到的陳曦非常喜歡畫畫,就問:“聽說你很喜歡畫畫?而且畫的很不錯。”

陳曦聽司徒澤提到畫畫,果然這次給的笑容都顯得更生動了一些:“恩,很喜歡,可以把真實的,想象的,回憶的,稍縱即逝的統統變成永恒,這感覺很棒吧?”

司徒澤覺得愛畫畫的人無非是偏愛藝術之類的,沒有想到陳曦會給了他一個這麼有‘靈氣’的答案,再看著陳曦那張同樣帶著‘靈氣’的臉,竟有那麼一瞬的晃神。

“聽吳媽說你有畫室的,方便帶我去欣賞下麼。”司徒澤努力找回自己聲音,狀似隨意的問。

陳曦想了下,然後說:“好”。

之後兩個人又聊了兩句,陳曦看司徒澤放下筷子,就提議去畫室。司徒澤跟在陳曦身後,經過他座位的時候低頭看了下陳曦的餐盤,發現上麵幾乎沒怎麼動的早飯,又皺了下眉頭。認識陳曦之後,皺眉的頻率好像越來越高了,司徒澤無奈的想。

陳曦站在畫室門口停了幾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畫室的門,走了進去。司徒澤跟在陳曦身後,覺得入室是一片純白。

司徒澤發現陳曦把油畫或者水彩畫擺放在一起,堆在角落裏,其他牆上掛的,架子上擺的都是素描。陳曦說他最喜歡素描,沒有被華麗的色彩掩蓋,是最本真的顏色,也最純粹。司徒澤發現陳曦的畫,畫風都很簡單,最平常不過的取材卻讓人感覺到溫暖,仿佛可以勾到人心最柔軟的部分,這是一幅畫的靈魂,也是畫家與大師的區別,很多人可以成為畫家卻窮其一生也變不成大師,因為有些東西與生俱來,怪不得他的老師說他是天才。。。。陳曦的畫內容也很豐富,半開的薔薇,初生的小鳥,滿臉皺紋卻笑的一臉幸福的老人。。。。不過最多的是一男一女在屋子裏的某個角落,司徒澤知道,那是陳曦的父母在現在這個家裏,大概這些都是陳曦心底最美好的畫麵,最想要定格成為永恒的記憶了吧。

司徒澤看著陳曦順著牆慢慢的走,一副畫一副畫慢慢的看,好像在回憶每幅畫後麵的故事,對麵牆的前麵有一個很大的畫架,上麵蓋著一塊白布,司徒澤覺得那也應該是一副畫。陳曦走到畫前的時候停下了,但是他並沒有把白布掀開,轉身出去了。司徒澤有點好奇,但是並沒有走過去看,跟著陳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