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1 / 3)

,讓你遭受到這種不幸。”她的聲音這回是真切地傳入了我腦內,嗓音溫柔得像是在嬰孩床畔輕哼搖籃曲的母親。

“你和你的祖輩們守護這枚指環太久了……”低歎一聲,她借助精神力將一些黑白的零碎記憶傳進了我的腦海,我甚至看到了我的生母在將我送去孤兒院時把那枚戒指放進我掌心的畫麵,“與你們約定取回它的時間是在五十年前,我卻讓你們等了足足百年。”

金發女人握住了我戴著指環的手,掌心的溫度讓我意識到自己在顫唞。

我的身體正在被祖輩殘存在指環中的精神侵占——那是曾與她有過約定的祖先。

“百年來辛苦你們了。”她目光柔和地撫摸著那枚指環,聲音似是來自百年以前久遠的曾經:“molto Grazie。(謝謝)”

祖輩的殘存的意識讓我流下了眼淚,但直到指環脫離我的手時,我才發覺自己之所以滿臉淚水,隻是因為我清楚我無法再觸碰到他們了。

記憶也好,事物也罷,在叔叔被爆炸的火光吞沒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失去他們了。

……或許,也是從來沒有擁有過。

*

雲雀恭彌在看到那個褐發女人跌跌撞撞地從總部跑出來時,皺緊了眉。

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她這種狼狽不堪樣子。

她渾身沾滿了血汙,臉上還留著混雜著血液的淚水,看上去像是疲憊得隨時可以倒下,卻還在竭力維持著冷靜的神情——雙眼早已混沌。

那個本該跟她在一起的術士也沒有出現。

他沒有多問,收起了浮萍拐,就幾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塞進車裏。這裏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交給山本武解決綽綽有餘——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把這個狀態相當糟糕的草食動物帶回去。

隻是車剛開沒多久,她就突然要求停車,打開車門就衝去了街邊的下水道旁邊蹲下了身,劇烈地嘔吐起來。

雲雀恭彌下車來到她身側,本是想將她先送去最近的醫院,卻發覺她在嗚咽——這嗚咽隨著她停不下的嘔吐愈演愈烈,最終演變成了聲淚俱下。

雲雀恭彌有些焦躁——這女人也隻有在四歲剛認識他的那段時間裏常哭,後來唯一一次像此刻哭得這麼厲害的,也隻有在被綁架後死死咬住他的腰那回了。從前的話,他大可以抽出拐子把她咬殺得不敢再出聲,但他很清楚現在不能這麼做。

他沉默地站在她身邊,還沒等他想好對策,她就顫栗著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那掌心冰涼的溫度讓雲雀恭彌再次皺了眉。

因此他沒再多想,下意識地緊緊回握住了她的手。

*

滿身血汙地逃出總部的時候,我看到了雲雀和山本武。

雲雀看著我皺了皺眉,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帶上了車——第二隊援兵已經趕到,還有山本武在,他不需要再插手幫忙。駕駛座上的草壁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顯然很驚訝,但我頭很痛,沒有做任何解釋。

緊繃的神經在逐漸遠離科爾蒂斯家族總部的過程中好容易才鬆了鬆,我嗅到自己身上粘稠的血腥味,惡心感立即湧了上來——叫草壁停車後,我跑到路邊的下水道口,開始止不住地嘔吐。

雲雀也下了車來到我身邊。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蟻蟲在啃咬我的喉管,哽咽得太難受,我終於還是哭了出來。

強烈的不安和失落讓我控製不了淚腺,頭一次感受到因為突然的變故而帶來的無助——我伸手捉住雲雀的手,想要抑製情緒找到踏實感。本以為他不會有什麼反應,但我沒想到他會回握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