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亞力失蹤其實是件好事,起碼短期內萊斯和我都不會受到外界的騷/擾。
“最近萊斯對你好嗎?”傑弗瑞小心翼翼地問,“就是……恩……看到照片以後,後來他對你的態度有變化嗎?”
我拿書砸他,“你幹嘛詛咒我們!當然很好!”
不僅是很好,甚至是更好了。
他假日的時候帶我去騎車,我們一起躺在草坪上曬太陽。我們的生活逐漸正常,他的工資正在一點點增加。我在十天前就聯係好了達斯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後來我就開始積極地整理起關於賽車手貪汙案件的資料,準備半個月後和律師再次見麵,把資料當麵講解給他聽。
萊斯也越來越忙,不過我的事也多了起來。傑弗瑞臨近畢業,他被論文折磨得頭皮發麻,有的時候我還負責幫他寫作業,這也增加了我的工作量。
我把這事和萊斯說了,他也沒說什麼,就叮囑我要注意身體。不過自那以後,傑弗瑞漸漸不再讓我幫他寫作業,後來我無意中發現萊斯打過他電話,告訴他不要讓我太辛苦。
生活步入正軌,我開始物色從學生宿舍搬出去。雖然房租便宜,但我即將畢業,不能再占著這裏不放。
“你在看什麼?”有天萊斯從我身後走過,我嚇了一跳,趕忙把網頁關了。
我在看賣獨棟房子的網站,可我們現在的存款隻夠租一間小公寓
我的臉臊得通紅,“沒什麼。”
我看中一間挺大的,就離大學不遠的兩層小別墅,自帶一個停車間,兩個臥室,兩個洗手間。白色的屋頂很漂亮,藍色的木板牆,看起來很紮實。有一個小花園,花園外頭圍了一圈矮矮的柵欄。從圖片上看,花園的藤架子上纏繞著不少紅色的牽牛花,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可是有點貴,開價要二十一萬,地段倒是安全,在亞特蘭大這個價位算好的了。
我特地把那張紙打印了下來。
可是不久後的某天晚上我挪動屁股,又想起房子的事了。
“萊斯。”我把盤子裏的蔬菜都推到一邊,“恩……你喜歡住一層的屋子還是兩層的?”
萊斯戴著眼鏡,正在看報紙,聞言從報紙的上沿抬起頭。
“我們不是租公寓嗎?”
說的沒錯。
我立馬泄氣。
現在我們的存款不多,但也有了一兩萬,租房子還是夠的,買房子就吃力了,肯定還要貸款。
“資料整理得怎麼樣了?”他突然問。
我振作精神,“差不多了,萊斯,隻要你再給我補充點信息就行。”我拍拍桌子上厚厚一遝打印紙和照片,“你來確認一下這個人和雷蒙的關係,我懷疑他洗黑錢的中間人,喂,萊斯?”
萊斯合上報紙沒有動。
我遲疑起來,意識到他似乎有話要說。
“萊斯,你不來看看嗎?”
“以後別整理資料了。”他說,“你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叫別整理資料了?”我問。
他盯著我,良久,萊斯站了起來,從屁股後頭摸出什麼東西,交到我手上。
我低下頭。
是一把鑰匙。
“這是……”我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你的小金庫?”
“誰和你說小金庫,你給我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一頭霧水,但不想讓他生氣,還是照辦了。
他載我七拐八繞到了一個地方,黑燈瞎火的,我們兩個人進入了一片住宅區。
就算我是笨蛋,也知道那把鑰匙是怎麼回事了。
他把我帶到一棟兩層的小別墅麵前。
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萊斯推開柵欄門,走了進去。冷風吹過我的臉頰,我一個機靈,趕忙跟上。
他打開走廊上的燈。
牆壁是藍色的木頭,粗糙紮手,但是給人一種濃濃的安全感。
我退後一步,不敢相信地打量白色的樓梯和白色的柱子。雖然走廊的光線很暗,但我還是能隱約地看清屋頂的顏色。
是白色的。
和我看到的那棟房子一模一樣!
我不信邪地蹲□,摸摸大門口的樓梯,有點蛀蟲的小洞,但這很好修複,換塊木板就行了。樓梯前有個藤架,上頭盤繞著不少綠色的蔓,黃色的月亮就躺在裏麵,想必到了六月份,這上頭會開出滿滿的一架牽牛花。我跑到柵欄外麵,草坪上有一個小小的郵箱,白色的油漆是新的。
我捂著嘴。
二十一萬的別墅。
我轉過身,萊斯就沐浴在門口黃色的燈光下,黑暗被他踩在腳下,他就這樣微笑著看著我。
我控製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低啞地問。
“亞力上次找我我才知道。”他溫和地說,“你放棄了進律師事務所的機會,想為我翻案,是嗎寶貝。”
他深吸一口氣,“我去找了達斯律師,告訴他我不翻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