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話說出之後,她和謝必誠,都有一刹那的怔愣。

“你的意思是,你周五要考英語,現在不想談這些事擾亂心緒?”謝必誠不由自主地輕笑出聲,這讓他整個人有一種異常吸引人的親和。

文綠竹捂住了臉。有想哭的心思,她破罐子破摔一般,“不是,我是想說,還是不要了,我們不適合。”

謝必誠收起笑容,看向雙手捂住臉的文綠竹。“你放開手。看著我說。”

文綠竹頓了頓,想將手放下來,可最終沒有放。仍然是捂住了臉。

她感覺,如果不遮住臉,就跟赤摞著站在謝必誠跟前一樣。

“手放下來。”謝必誠的聲音低沉了些。

文綠竹微微岔開手指,目光從指縫中看向謝必誠。如同受驚了的鳥雀。

謝必誠氣得笑了,直接坐在文綠竹身邊。伸手將她的一雙手拿下來,緊緊握在手中,說,“你對我有感覺。”

他這話不是疑問。而是敘述,表示這是個事實。

文綠竹紅著臉垂下眼瞼,眼睫毛卻不住地顫唞。“長得好看的我都喜歡。”

“你記得住我的樣子?”看她如此嘴硬,謝必誠好整以暇地問。

文綠竹默默無言地住了嘴。她的確是不記得他的樣子。

“為什麼不願意?”謝必誠又問。

文綠竹抬眸看向謝必誠,此刻她還是心跳如擂鼓,看過那麼多的言情小說,她自身的種種表現讓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上了眼前這個人。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她顫唞著聲音,輕聲說。

上一輩子沒有喜歡過人,孤零零地過完了一生。這輩子遇上謝必誠,她心動了,她覺得這是整個世界對她最大的惡意。

在她最想要的時候,她沒有得到。在她打定主意不要了的時候,愛情卻不期而遇。

她心理年齡已經不年輕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愛情,她很向往,可卻不準備擁有。

“你足夠成熟,讓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謝必誠低聲說,“告訴我,什麼不合適。”

“我不想和我不能掌控的人在一起,我想找一個年輕幼稚,又有文化的男孩子,他會聽我的話。”文綠竹說。

謝必誠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文綠竹,“那和多養一個兒子有什麼分別?相信我,你容忍不了那樣的人。”

“我想找個男孩子入贅。”文綠竹又說。

謝必誠笑了,伸手捏住文綠竹的下巴,“你態度越來越敷衍了。”說著湊過去,側頭,往文綠竹的耳垂處微微一吹。

刷——

文綠竹渾身雞皮疙瘩起立,整個人一軟,差點軟倒在沙發上。

謝必誠看著她尚未退去紅暈的臉重新紅起來,滿意地點點頭,還是這個狀態好。

“說說理由。”謝必誠耐心地問。

文綠竹又羞又惱,被這樣輕輕一吹她竟然坐不住了,簡直奇恥大辱。她看向謝必誠,“你為什麼找我?你身邊美女那麼多。”

“因為你讓我心動了。”謝必誠直視著文綠竹的眸光,輕聲說。

他以為這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可是說出口,竟無端地感到扭捏,兩邊耳垂甚至開始燒起來。

他竟然也會麵紅耳赤!謝必誠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反應。

或許,他不僅遇到鬼,還中毒了。

文綠竹一愣,一種無法抑製的歡快從心底升騰,仿佛春天小草破開泥土衝出地麵,又似帶著晨露的花朵迎著朝陽綻放,愉悅、燦爛、激情,幾乎淹沒了她。

被文綠竹如此璀璨的雙眸看著,謝必誠覺得耳垂處的溫度蔓延到了臉上。待看清楚了那眸光中蘊涵的情意,他覺得這又小又簡陋的辦公室,比世界上他去過任何的一個地方都要美麗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