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舉的便將布莊股份交出去了,不僅打消了眾人心中的疑慮,又保住了自己在藺家的大權。

她雖是氣血大損,失了布莊,忙活了這般久,一切都成了空,但也的確是上上良策了。

趙梔聽著李輕雲的話,含笑朝她望著,眸色古怪。

她知道李輕雲此時心中快要吐了血,但是還要對她笑臉相迎,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是何等的難受。

拿不到藺家的主權,得了布莊的股份也不錯,日後,她會再一步步的將李輕雲手中的權奪回來,不急,這些都慢慢來。

隨後,趙梔笑吟吟的又補了一刀:“無論如何,我夫君的死,我還是會接著去查的,萬一真是有人動了手腳,堂堂國丈,不是含冤而死了嗎?國丈之死,可不是小事,李輕雲,你說母親說的可對?”

李輕雲含笑的麵色僵了一僵,眸色一利,轉瞬笑意盈盈的道:“今日大好的日子,提什麼死不死的,都是過去的事了,藺府如今好著呢,自然,父親的死,定是也得繼續查下去的,回頭我便派人去查。”

“那布莊百分之百的股份,是不是都是我的了?”

趙梔微微歪著頭,一臉的期盼。

李輕雲笑意又是一僵。

“輕雲,梔兒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給她個莊子,讓她學著打理了,你也莫要太吝嗇了,這布莊一年裏頭也賺不了幾個錢,回頭我再給你個酒莊飯莊給你打理,就先將布莊全給她吧!不過啊,若是隻給個百分之幾十的股,旁人還得說你小氣呢!”

宣詩雲眸中含著笑,一本正經的打趣道。

“是啊!全給了吧!李輕雲,你打理布莊這麼多年,可是撈了不少油水,這不會是不舍得了吧?”

錢風泠手中握著團扇,輕輕的搖著,笑吟吟的朝李輕雲望了過去,眸色中盡是幸災樂禍。

誰不知道藺家開布莊最賺錢,藺家每年的收入,布莊可就占了百分之七八了,這麼大一塊肥肉,如今要生生的從李輕雲手裏頭奪走,她心裏麵不知得多疼。

“老祖宗可真能說笑,大嫂說的話也夠難聽的……什麼叫做我不舍得……這本來就是藺家的東西,給誰都一樣,那母親日後便打理著吧,回頭吩咐丫鬟來我這兒拿賬本去。

母親可莫要忘了,布莊每年賺的錢,可是要抽出百分之八十來,交給藺家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便是母親自個兒的了。”

在這藺家,布莊酒莊等地方,都是藺家人共同執掌著股份的。百分之百的股份,共分為好幾等份,交由好幾個人,每年賺來的錢,都需得上交百分之八十給藺家,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才能分到手裏有股份的藺家人手裏頭。

但縱然是這樣,能分到手的錢,也不是小數目了,誰在藺家若是能有些小股份,便都是丫鬟小廝們爭相討好的對象,沒人敢去招惹,趙梔剛進藺府的門不久,便得了布莊百分之百的股份,可真是叫無數人眼紅了。

李輕雲說罷,麵色愈發的不對勁,她麵色僵硬,低笑了一聲,朝宣詩雲行了一禮:“老祖宗,許是那樣東西來了……我得先離開一會兒,過會兒再來叨擾老祖宗,韻姐兒,夜南,這就先走了……”

她說罷,不等她們說話,便轉過了頭,唇角噙著淺笑,邁著碎步離開了。

她雖說的含糊其辭,但女子們一聽,便知是她月信來了。

李輕雲剛剛走出大堂的門,拐了個彎,等到四周不見人了,狠狠一腳朝著石頭踢了過去,一雙眼睛中遍布紅血絲,麵目猙獰可恐,雙手緊握,指甲紮進了手掌裏,渾身顫唞起來。怕人聽見,口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李輕雲又朝前走了幾步,心中實在憋的受不了,忍不住喘了幾口粗氣,麵目陰鷙:“趙梔,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