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先將趙梔扶了起來,才將李輕雲扶了起來,抱在了懷中,看起了她身上的傷勢,一臉的悲憤。

“輕雲,今日在大堂之內,怪我沒有為你做主,讓你受了委屈了,你苦心經營這般多年的布莊,竟都被人搶去了……可我若是為你做主了,不但無濟於事,你還會被旁人嚼舌根子。”

藺榆心中盡是懊惱,長長歎了口氣,像護著絕世珍寶似的,將李輕雲又抱的緊了一些。

這可是他幾乎拚勁了一切,才立的正房夫人啊!若是他有能力,又怎麼會舍得輕雲受到絲毫的傷害?

怪他!都怪他人微言輕,怪他太弱了……

李輕雲見藺榆這般說,心中突然便生出了些愧疚,她咬了咬唇,低下頭去,思緒了幾秒,將想要脫口而出的那些話,又咽了回去。

不……不能告訴他,否則一切……一切都完了……

藺榆的聲音雖輕,趙梔耳聰目明,卻還是聽了個清楚,她一邊垂眸拍著衣裙,一邊輕笑了聲:“可惜了……”

郎有情,妾無意,這對夫妻,怕是難得善終。

“趙梔,過來。”

藺孔明右手在椅背上輕輕叩了一叩,努了努下巴,一臉傲嬌的朝趙梔望了過去。

趙梔一臉不解的望了他一眼,又望了一眼宣詩雲,先是朝著宣詩雲行了一禮,才走到了藺孔明的麵前,微蹙了蹙眉:“三爺,你尋我……尋我作甚?”

宣詩雲眉頭微蹙,垂眸朝著藺孔明和趙梔望了一眼,輕搖了搖頭:“終究……終究是走太近了……”

這般下去……想要不出事,也難了啊。

趙梔身子愣了一愣,眸色有些懵懂的朝宣詩雲望了過去,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隻是心中……越發惴惴不安起來。

趙梔對於男女之事和倫理之事,終究是了解的太過薄弱了,她聽不懂宣詩雲說的話是何意。

藺孔明朝著路遠瞥了一眼,路遠便低下了頭,從腰間的小布包裏拿出了一卷紗布,還有一瓶金瘡藥,遞到了藺孔明手中。

藺孔明將紗布放在了腿上,將金瘡藥打開,用手指挖了一些藥膏,扯過趙梔的手,細心的塗抹在了她的傷口上,將紗布扯開了有半米,輕輕一扯,將其扯斷了。

他將紗布纏在了趙梔受傷的手腕上,想了一想,最後還頗惡趣味的包紮成了一個蝴蝶結,那蝴蝶結上沾了些鮮血,不像是包紮傷口的繃帶,好似是一個裝飾品一般,好看的緊,趙梔朝著蝴蝶結望著,有些發怔。

她的腦海中回蕩的,盡是藺孔明那副細心認真溫柔的模樣,她心中生起了漣漪,唇角輕輕勾起了一抹淺笑,小粉拳輕握了起來。

三爺待她,真好唉……

三爺認真的模樣,真好看唉……

趙梔的一雙眼睛發亮,朝著藺孔明望著,一眨都不眨。

藺孔明微微歪著頭,唇角勾著抹調笑,伸出了修長的手,在趙梔麵前晃了一晃:“喲,小丫頭入迷了?”

“我沒有!我……我隻是在想……在想……”

趙梔忙回過了神,往後退了幾步,垂下的臉頰微微泛了紅,伸出手來撫了一撫,再次抬起頭時,臉頰的紅暈便消散了不少。

“我在想,這外頭風大,母親一直在這處站著,容易著涼,不如母親先回房內歇息著。”

“不用,這事情還未搞清楚,我又怎能回去?任由這藺府亂成一團,惹人笑話嗎?”

宣詩雲眸色深沉,說了幾聲,杵著拐杖往前走了一步,掩唇輕輕咳嗽了幾聲。

錢風泠忙上前幾步,扶住了宣詩雲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一臉都是心疼:“老祖宗,您是不是出門的倉促,忘記了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