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有可能是錯覺,眾人都覺得慌亂,那便不僅僅是錯覺了,隻是他們心中害怕,互相間沒有點破。

若是點破了,便是更要慌亂了幾分。

劉詩雲上轎後,趙梔便將簾子放下,輕輕扯了扯藺孔明的衣袖:“夫君,快些跟上他們。”

藺孔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倚在了馬車上,抱著趙梔的腰,將她的小身子抱在了懷裏,腦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雙手放在了趙梔身前的某處,不規矩了起來,趙梔抬起了小腳,猛地朝著他的腳背上踩了過去,嗔怒的瞧了他一眼:“車夫,跟上前頭的儀仗隊!”

她說罷,那車夫便點了點頭,道了聲好,一揚馬鞭,馬車便跟在了儀仗隊後麵,距劉詩雲的花轎不過幾十米距離。

藺孔明吃疼,嘶了一聲,咬了咬趙梔的耳垂,一臉委屈:“你這個凶女人,你欺負三爺……”

“我沒有欺負你!”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你欺負了,就是欺負了,還想抵賴不成?來,讓三爺瞧瞧丫頭那兒有沒有長大。”

男人一臉的揶揄。

“你放開我!你怎的對詩雲的事,一點都不上心?”

“嗤,老子和她又不熟,她算哪根蔥?能讓老子上心?”

男人一臉嗤笑,說罷,雙手便又變本加厲的欺負起了小丫頭,像是非要將趙梔欺負哭不成。趙梔越急,越想哭,男人便愈發的惡劣,心中愈發興奮。

藺孔明是什麼人?他可是帶著百萬雄獅,領兵打仗之人,在這東苓真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堂堂攝政王爺,向來雷厲風行。就算是清閑起來,也定不會做趙梔這些小女兒家的事,坐著馬車跟蹤人家的儀仗隊。

但他為了陪著小丫頭,讓小丫頭能夠安心,也還是做了,這等事若是被朝中那些和藺孔明一同打過仗的將軍們知道,不定得是什麼表情。

趙梔聽了藺孔明的話,眸色微垂,輕輕抿了抿小嘴,雙手絞著衣角,沒有吭聲。

他說得對,他同詩雲,又沒幾個交情……他這是陪著自個兒來的,自己若是再要求他這個那個的,倒是過分了。

可饒是這樣,自己也不能任由他欺負了去!

趙梔身子使勁一晃,冷哼一聲,便將藺孔明的雙手甩開,掀開了簾子,朝著外頭望了過去,心中焦急。

“快些走,快些走啊……快些……”

趙梔一個不慎,手中的帕子‘刺啦!’一聲,竟因她太過著急,被撕扯成了兩半。

因趙梔從小便和劉詩雲在一處,兩人心中便有些感應,劉詩雲心中想的事多,趙梔心中便愈發的不寧了,藺孔明隻瞧著她,眸色幽深。

嗬,他上次傷風感冒了,都不見她這般的急,隻吩咐丫頭煮了幾碗薑湯,又吩咐人去請了大夫,便再不搭理了,到了晚上,睡的竟比他都香,傍晚還做夢,吃了兩隻燒雞。

藺孔明緩緩抱住了趙梔的腰,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抱了下來,隨手丟到了一旁,修長的腿重疊,背對著趙梔,望起了簾外的風景,樂嗬嗬的哼起了小曲兒。

“不許哼曲兒!”

“趙梔——有種你堵著老子的嘴啊!”

“……”

罷了,不該同他計較的,不該同他計較的,吵又吵不過,打又打不過,若是鬥嘴了,最後還得受他的氣,不搭理便是了,任他一個人在那鬧,等到他自個兒覺得無趣了,也就停了。

不得不說,趙梔同他在一處這般久,也悟了不少理來了。

那位爺見趙梔不理他,也便不哼哼了,直接躺在轎子裏,便閉上眼睛睡去了,睡顏俊美無匹,若妖孽一般。

趙梔轉眸望他一眼,見他睡的熟了,便將披風解了下來,緩緩地披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