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咯，你一開始就告訴安可誠你想做我的養父，他才會特別的照顧我，而且把我該得的分紅一分不少的給我，對吧。”
我感覺自己特別可笑，竟然還以為自己有什麼特殊魅力，有和安可誠那樣的人交友的資本，實在是個傻13。
“不。”他站起來，我看著他，仿佛期待他說出相反的答案來，那樣或許我還是個有用的人。
“我一開始告訴他，你就是我的養子。隻不過我不希望人知道，所以希望他在外人麵前也表現得自然一點。”
“……”還不如不說！
“那他何必還找人調查我們？何必跟蹤我，拍這些照片？”我不信。
“因為他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猜是你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那種真實討厭我的感覺和咱們共同擁有的一段不大美好的經曆讓他產生了懷疑。”他衝我眨了眨眼睛，“喝酒嗎？”
“不喝。我的過去與你無關，我的將來也一定和你沒有關係。”我抓起車鑰匙。
“隨心。”
他叫住了我。
我停了動作，斜眼看他。
“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起碼，讓我證明一下，我可以給你……”他頓了頓，“你一直想要的愛。”
我握住鑰匙的手顫了顫，我一直想要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給我？
“孩子，你就這麼拒絕別人走進你的心裏嗎？”他再次打出溫情牌，我頭腦立即清醒，直起身子，“別叫我孩子，你不是隨和，我也不缺愛。”
“那若水呢！”
我轉身離去的腳仿佛被灌鉛一般，沉重到移不動寸步。
“那個叫商若水的女孩兒，住進你心裏了嗎？還是你隻是在利用她對你的關心，而找到自己還活著的證據？”
他的聲音如刀一般剝開我的心，血淋林的，讓我難堪。
“與你無關。”
我奪門而出，隻是在開門的一瞬間仿佛聽到了身後的輕歎。
我幾乎是逃竄到自己的車上的。
一刹那間，我失去了回家的勇氣。
我把若水當成什麼呢？我真的愛她嗎？還是，愛的僅僅是她對我的好？
上一個對我這麼無微不至的人是誰呢？
大抵是我五歲前的自愛玲。
可那段記憶也太模糊了一些，這種久違了的感覺，讓我舍不得丟掉。
隻是，誌成雲那一句“利用”讓我開始質疑自己的情感。
“叮咚。”
我掃到副駕上的手機，亮起來的屏幕上是若水的短信——
“少爺，晚飯回來吃嗎？”
我拿起手機，打了“回去”，又刪掉，伏在方向盤上。
如果我根本不愛她，我和她在一起豈不是太罪惡了？
是啊，我從來不喜歡這些乖乖女的，她們無聊到隻會看書、學習，把一件細瑣的小事看得如臨大敵。
我怎麼會喜歡若水？
“旁人從不讚同……”
我慌張地拿起手機看，果然是若水打的電話，我猶豫了，不敢接。
等到電話閃爍到死寂，又重新閃爍，又陷入死寂，鈴聲在我耳邊如陰魂不散，我心煩意亂，索性把手機關了機，整個身子往方向盤上一伏——我真的不想動了。就這樣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