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讓他跟我姓”我沒當真的說。
“好啊,讓她跟你姓,那她名字怎麼念呢?”陳然似笑非笑的說。
“寧惜惜!”我兩個姐姐和我想了想,一起脫口而出。大家讀出來才回過神,那不是讀音跟我名字一樣嗎,陳然笑的有些得意。
我突然想起那次童昕在蛋糕店看到惜惜說的那番話,莫非孩子真的是用我的名字取的?
那晚,送她們娘倆回家,陳然臨下車前“孩子為什麼叫惜惜?”
“他全名叫宋念璽。掛念喜喜”
看著陳然抱著孩子離去的背影,我像被掏空了一樣,踏在刹車上的腳怎麼也沒有力氣抬起來,大腦一片空白,隻是覺得鼻子酸酸的,好像被誰欺負了一樣又說不出來。我熄了火呆坐在車上,把車窗全都搖下來,看著車一輛輛的呼嘯而過。我終於嚐到了落寞的味道。
“你怎麼還沒走?”陳然打來電話,我抬頭看到她家陽台上模糊的身影。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還沒有消化下去陳然的話。就那樣彼此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了。
“陳然,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呢?”我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句話。
“童昕曾經在那通電話裏對我說,你感知被愛的那條神經是斷了的,你內心不接受任何的被愛,你不相信。她說的很對,所以,你從來都認為你我之間隻是一場單戀。你覺得我對你是沒有感覺,沒有感情的。即使我說我愛你,即使我委身於你…你對我從來不求回報,是因為你根本不認為我會動情。你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我的感情…是不是?”陳然說的話,讓我想起很早以前童昕談戚羽的時候說過那番話。
“從前我總覺得自己是被辜負被遺棄的那一個,所以我從來不去體會所謂的被愛,因為你抗拒了我的感情,所以我不斷的心理暗示自己,你是不愛我的。我可以承受你不愛我,但我承受不了明明相愛卻無緣相守。說到底,那時候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愛。”我似乎真的那麼冷漠的抗拒著被愛,包括陳然,包括戚羽。
“那你能感覺到她愛你嗎?”陳然的聲音冷冷的。
“能。”童昕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受到被疼愛,被保護的戀人。從她領我進第一家公司,從她陪我加班,從她在陸一晨麵前處處維護我,從她不辭勞苦飛回來收妖,從她默默的聽我那些幼稚的抱怨,從她細小的動作,從她一次次直視我的目光,從她一次次縱容我的非分要求,她從未說過,卻一再遷就,一再退讓…
第47節
“好,放不下你,是我活該”陳然掛掉了電話。難道這些年來,我無條件的守在你身後,無論你生兒育女;這些年來,我的隨傳隨到,無論刮風下雨;這些年來,我的強顏歡笑,無論你嫁人離婚;這些年來,我不管不顧身邊人的感受應允你的一切,無論是戚羽還是童昕;這些年來,我對你的義無反顧還不夠說明我的放不下你嗎,還不夠贖我在你心上留下的那些痕跡嗎?
我用最後的力氣被車開回了小區,我不知道怎麼拖著那身皮囊回到了我住的地方。躺在沙發上,情緒失控著……那些前塵舊事全都浮在眼前了
電話屏幕亮起來,是童昕。接起來,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隻能沉默。
“怎麼了?”童昕的聲音一出來,我竟然突然掉了眼淚,我覺得好累好委屈,好想她在身邊,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陳然說惜惜叫宋念璽,是掛念喜喜的意思。陳然怪我,沒有感覺她的感情。陳然說,你說我被愛的神經斷了,陳然說,她活該……”我開始發泄一樣的嚷嚷起來。直到話筒的那頭安靜的連童昕的呼吸聲都仿佛沒有了。
“所以呢?你是要我安慰你?還是要我告訴你,‘寶貝,不是你的錯’又或者你是要我成全你的愛與被愛?”童昕有些激動了。
“我沒有,我隻是想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告訴我你還被你的舊情人愛著而不自知?告訴我她的孩子以你命名?告訴我你們如何難舍難忘?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們如何日夜相對,”童昕失控發飆的聲音讓我從骨子裏害怕,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童昕。
“欺人太甚”童昕很傷心語氣說完這句話,掛了電話。
聽到童昕那麼傷心委屈的聲音,我更難過了,一晚上被兩個女人摔了電話。被陳然掛了電話,我是無處說清道理的委屈,被童昕掛電話,我隻覺得我錯了。
“童昕,我怕你以為我連你的愛也感受不到。”我給童昕發了一條短信,然後去給我的臭皮囊洗澡。洗完出來,童昕沒有回複我,我一度懷疑我的電話壞了,然後給小美妞發了一串亂七八糟的數字過去,小美妞回了一條“瘋了嗎?”
我又給小美妞發了一條“童昕掛我電話了,信息也不回,我試試是不是電話壞了”
“你看看什麼時間了,你這麼急著大半夜跟她掰扯什麼,你怕你活不到明天嗎”小美妞彪悍的回複,讓我狠狠的把頭磕在了牆上。
雖然小美妞說的我很認同,但是我還是失眠了,媽的,我草,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我簡直超負荷了。可是我招誰惹誰了,孩子是我和陳然生的嗎?必然不是呀,孩子名字是我讓起的嗎?必然不是呀,是我當初背棄了陳然嗎?必然也不是呀,我有跟童昕說,我和陳然舊情複燃了嗎?必然沒有呀。為毛她把兒子以我的名字命名,搞得像孩子其實是我的一樣呢?我又沒那功能。為什麼每個女的都要重點說明“委身與我”這件事呢,搞得我好像始亂終棄,可是被拋棄的不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