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突然沉著嗓子說“寧喜喜,你怎麼會把車子撞了?”
“開車,走神了嘛”我端著杯子往外走。
“寧喜喜,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老娘這話,確實把我嚇了一跳,我有點心虛了。
我端著杯子靠在廚房門邊,老娘背著我刷著碗。
“我對你很失望,寧喜喜,我想不到你會幹那種事情。你知不知道什麼是丟人,你讓我怎麼跟爸說。”老娘砰的扔了手中的布,很氣憤的咆哮著我。
從我正式跟第一次跟女人在一起之後,我就無數次想象過這樣東窗事發的那一天,可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恐懼,無助,不知所措…
“我不偷不搶有什麼丟人的。”我不服氣的回了我媽媽一句。
“你還不知道錯是不是?!你這樣,以後外麵的人怎麼看我們,你怎麼做人。等你被人傷害了,老了,你才知道後悔”媽媽像連環炮一樣嘟嘟的發射著火藥。
正好我又跟童昕那個狀況,讓我一點反駁,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媽媽的每一句話都擊在我的軟肋上,讓我很崩潰。
“如果,你非要走歪路,你就不要認我”媽媽最後的那句話確實傷了我,在我本來的傷口上,又捅了一刀…
“你們所有人都不要我,那就不要我吧。不要就不要!”我顧不得我媽媽在說什麼了,我提上包就衝出了家門。
童昕對我失望,說不要我,姐姐說對我失望,也不要我,媽媽也不要我了,好啊。那我也不要你們了。
這段日子裏,我被我的至親至愛,沒完沒了的一刀一刀的捅著,就因為我沒有嚷嚷痛,所以你們就要這樣傷害我嗎?就因為我沒有控訴,你們的殘暴,你們就可以肆意向我施暴嗎?
就因為我在乎你們,所以就要對我指手畫腳,是不是?就要來主宰我的意誌?!
“是不是你跟我媽告的狀”我氣呼呼的給寧瀟打了個電話。
“沒有啊”
“沒有什麼,除了你還有誰,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聽任何人的話了,反正你們也容不下我,我TMD就是同性戀,怎麼了。那麼嫌棄我的話,那我跟你們一刀兩斷!”我對著寧瀟宣泄了我這些天的不滿,我幾乎咆哮道路邊的人頻頻側目。
還沒完,這種時候我怎麼能忘了童昕,我也給童昕打了個咆哮電話去。
“怎麼了?”童昕低著嗓子,壓著聲音給我說,我知道她身邊肯定有人。
“別壓著嗓子跟我說話了,我聽不見,現在你聽著就好。童昕,從前你說陳然不認可我和她的感情,所以她不如你愛我。其實你也是一樣的,現在我也把你劃分到不愛我的人的行列裏去,隻要你和那男人結過婚上過床,我絕不會再給自己跟你和好的機會,陳然對我隻是放棄,而你去找葉響是背叛,我嫌你髒!”我明明不想那樣對童昕說話的,可是忍不住我說了,我已經失控了。
“你再說一遍!”童昕用我能感覺到的壓著火的聲音,很低很低的說了這幾個字。
“再見”我再說你妹,我掛了電話。
我氣呼呼的,一時之間找不到地方可以去了,如果我回我住的地方,輕而易舉就會被他們逮到我。那晚得罪的三個女人,隨便一個逮到我,我都會被五馬分屍,我實在不想見到熟悉的人了。
於是,我負氣,玩起了失蹤。我趁這些人還在消化我的話,射回我住的地方去收拾了細軟。第二天,我就上山了,上山了,上了,山了…
第77節
我去了離市區兩個多小時車程的一座小有名氣的山上,避暑,消愁去了。關機,是我情緒不好的時候,最愛幹的事情。但是臨關機之前,我還是給羅曉和美妞發了信息,說我出去散散心,免得所有人都以為我尋短見了。
山上很涼爽,跟我心一樣透涼呀。我找了個農家樂住下了,你猜我為什麼不住賓館呢?因為住賓館一旦登記了身份證的話,寧溪要抓我那就是易如反掌呀。
到山上來避暑的都是成群結伴的,隻有我每天就像神經病一樣,一個人在房間裏,吃吃,喝喝,哭哭,再腫著眼睛到景區去溜達溜達。我好像受打擊太大了一時回不過神了,我長時間處於呆滯狀態。
某天一早,又夢到我媽媽拿刀砍我,驚醒了。一個人拖著尾巴,耷拉著腦袋,背著手走出去溜腿,釋放一下悲傷的情緒,再吃點早餐。
我蹲在景區賓館外的路邊,端著臉這麼大的碗,預備吃點麵,山上太冷,我整天鼻涕呼呼的,要吃點熱的麵麵。我想我當時的樣子應該很像叫花子。
緊接著,一個大旅行車,從我身邊殺過去,差點把我刮跑了。我木楞的看著我手裏的麵,還好沒有灑,我塞了大大的一筷子麵進嘴裏,滿滿一嘴,我想,我覺得,我認為,我應該餓了。
我嚼著嘴裏的麵,突然覺得有人踢了我屁股一下,我鼓著塞滿麵的嘴,轉頭,看見了,一個一身休閑裝的女的。
看了一眼,沒反映過來,轉過頭繼續嚼麵,神經病,踢我,猛地大腦熱啟動了一下,是淩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