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明白,為什麼離開她之後,他再也沒辦法好好穩定經營一段感情?
為什麼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就沒有一個人能走進他的心底?
為什麼新女伴抗議他腰間還留著她的名字刺青時,他會無動於衷,還舍不得去雷射掉……
所有的問題都指向同一個答案——他愛她。
盡管有過那麼多尖銳的爭執,分隔了一千多個日子,那張離婚協議書中止了兩人的關係,卻無法停止他對她的在乎。
他太驕傲,不肯放下自尊追回她,卻也無法投入一段新的戀情。
他強悍地霸在她的身邊,要她看見他的成功,要她後悔,以為這是對她最完美的報複,其實卻是對自己最甜蜜的懲罰。
隻要她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就無法把持自己的心,情不自禁地陷入。
“小曦……”韋以粲凝睇著她,握住她的小手。
她的心底又是一陣溫柔的牽動,令人心醉的往昔浮現眼前。
好久不曾聽他這樣喚她了。
小曦……這是他為她取的專屬昵稱。
“我們重新——”
鈴鈴——
一串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告白,他微慍地瞪著那串壞人好事的噪音來源。
“你的手機在響。”她提醒他。
韋以粲起身走到茶幾旁,拿起手機,看了來電顯示,按下通話鍵,率直地說:“喂,凱琳,找我什麼事?”
那聲“凱琳”教汪曦真的眼色黯了,僵凝地坐在原位。
“對……我人在上海……談幾件公事……”韋以粲持著手機,走進書房內,依照胡凱琳的話,打開行事曆。“你說幾號?”
“下個月二號是我的生日,你該不會忘了吧?”胡凱琳在電話的另一端嬌嗔抗議。“我要舉辦一場派對,你來不來?”
“那天我已經回台灣了,應該可以去吧!”韋以粲拿起簽字筆,寫下幾個字。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愛熱鬧的胡凱琳年年都會開派對,邀請一票朋友參加,對韋以粲來說,胡凱琳就像一個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公主。
他們一票人曾經玩得很野,在青春扉頁上留下許多瘋狂的事跡,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大夥兒鳥獸散地進入職場;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斂起玩心,不再參與年輕時那些輕狂的遊戲了。
他曾經氣過胡凱琳,為什麼將打賭的事告訴曦真。
但他又沒有辦法真的對胡凱琳發脾氣,畢竟打賭說要追曦真的事,是他主動參與的,也是他對遊戲太過認真,愛慘了她,他沒有理由去怨懟大夥兒的嬉鬧。
“我還以為你會見色忘友,有了前妻就忘了摯友呢!”胡凱琳酸酸地調侃道。
“想太多了,我先掛了。”他輕笑帶過,匆匆結束兩人的談話。
當汪曦真聽見韋以粲用一種很熟稔的聲音叫著胡凱琳的名字時,她整個人猶如墜入冰層裏。
她怎麼會那麼天真地以為兩人真的能重新開始呢?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當初她又何必選擇結束呢?
她眼角的餘光瞥向書房的方向,壓抑住想竊聽兩人對話的衝動,任憑猜忌如螞蟻般一寸一寸地啃噬著她的心。
她的胸口再度泛起痛意,不斷揣想著韋以粲和胡凱琳的對話。
他們該不會又想玩什麼打賭的遊戲吧?
她又是遊戲的一部分嗎?
打賭她會不會第二次愛上韋以粲嗎?
昨晚的激情和現在的浪漫,也是讓她淪陷的圈套嗎?
他們是不是私下在嘲笑她的愚蠢,隻要一個吻,她又屈服在他的熱情中……
她氣惱自己的軟弱,更恨他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