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撐住下巴，手機放在舒展的長腿上，似乎在發呆。
江啟知沒好氣地走過去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怎麼過來了？”
“正好最近沒什麼課，要國慶了就跑出來玩。”方辰修擰開他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大口，輕輕舔了下嘴唇。
“翹了多少課？”
“沒翹課。”
江啟知撇撇嘴，一臉不信任地看著他。
“呃，幾節公選課。”
“……”
在師兄咄咄逼人的注視下，方辰修摸了摸鼻子：“還有兩節必修，安啦，那個老師說，假期前後不點名。”
江啟知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你沒吃午飯？”
“當然。你給我在這種尷尬的時間打電話，難道我還悠閑地吃完飯再來找你？”江啟知本來走在前麵，這時轉過頭，抱著手臂不滿地打量著他，露出一臉“別告訴我你已經吃過了”的神情。
“我也沒吃。”方辰修愉快地一笑，“我想吃烤魚。”他自然而然地長手一伸，將手搭在江啟知的胳膊上。
機場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烤魚店，方辰修一大清早就去了機場，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確實餓了，將魚肉夾到碗裏，就著香甜的米飯狼吞虎咽。
江啟知慢條斯理地夾著配菜，將魚肉弄散了蘸上湯汁：“你訂好賓館了？”
“嗯。”
他顯得有些意外。S市是大城市，節假日訂賓館著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計劃很久了？”
“沒，就是想來看看你。”
“……其實你壓根沒訂賓館吧。”江啟知沒好氣地反問，他拿筷子用力戳著魚肉，“我跟你說，正好是國慶，這邊訂賓館不方便，你等著露宿街頭吧。”
方辰修停下動作，咬著筷子：“不是吧。”
“不是你個鬼。收拾收拾，今晚睡機場得了。”
“今晚好像是燭龍殿固定團誒。”方辰修繼續咬著筷子，擺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如果我睡機場，你指揮嗎？”
“……”
會心一擊。
在江啟知回去上班的時間裏，方辰修就蹲在辦公大廈樓下的必勝客裏喝下午茶上網。然後兩個人一起坐地鐵去家樂福買東西。
看著還穿著襯衫但是領帶係得鬆鬆垮垮，摘掉了眼鏡的師兄認認真真地挑選食材的樣子，方辰修覺得世界觀又刷新了一次。
江啟知一開始還會征求他的意見，比如牛柳吃不吃，茄子吃不吃，蘑菇吃不吃，生菜吃不吃，後來發現不管他問什麼方辰修都一臉諂媚地猛點頭，就索性懶得問了。兩個人拎著兩大袋子東西坐地鐵回家。江啟知家是在離市中心不算很遠的花園小區，鬧中取靜。小區環境的綠化做得非常不錯，感覺空氣比北方城市要好上許多。
在坐電梯上樓的時候，方辰修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困惑：“你會做飯？”
“是啊。小時候我媽媽上班回來晚，就要我準備吃的。鍛煉出來的。”
屋子收拾得很整齊，大概是因為是由江啟知的母親設計裝修的房子，風格顯得比較柔和，大部分家具都是歐式簡單的田園風。
江啟知將放在玄關的便條讀了一遍之後放進盒子裏，那裏塞滿了各種各樣的便簽條，都是他們母子兩個在沒法碰麵的時候交流用的：“我媽出差，要3號才回來。你住樓上的客房吧。不過……”他摸著下巴，也有些吃不準，“你先跟我上來吧。”
客房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和衣服，收拾起來可不是費一點功夫的事兒。
兩人對視了一眼。江啟知繼續歎氣：“算了，你住我房間吧。”
七點，兩人剛剛吃完晚飯，碗碟堆了一水池。江啟知還沒動手收拾，長袖染塵的奪命連環CALL已經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