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拉長,隨著對父皇的思念越深,良言變成了催化愛火的藥引,越明白父皇的好,自己就越放不開心中的執著。

輾轉反側了幾夜之後,他認命了,不就是承認愛上父皇嗎?多簡單的事情,有必要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嗎?

當這個念頭一下,心頭霍然開朗起來,連呼吸都覺得甘甜無比。

其實他早該知道的,自己愛著父皇,根本就抗拒不了來自於父皇的吸引,什麼掙紮,什麼害怕,不過都是借口,怕父皇不能接受自己的借口。

不過好在父皇並不排斥兒子成為情人的轉變,太子不就憑著父皇的縱容爬上了情人的位置嗎?

還有老四,那個當著他的麵扒下了父皇的褲子,讓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父與子不單單隻是父親和兒子還可以做點別的什麼,從而在他的心裏埋下了奔向父皇壓倒父皇的火種,讓他欲罷不能,直至拜倒在父皇的魅力之下。

他好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直到兩年之後才醒悟過來,後悔自己為何要接下長達兩個多月的差事。

父皇和太子在神廟裏一定發生過什麼吧?父皇出了神廟之後會不會和老四也發生些什麼?在父皇的心裏,還能不能擠出一點點屬於自己的位置?這些,他都不知道,隻能憑著對父皇的了解稍稍安一下心。

父皇很寵兒子,寵到沒邊,父皇也很寵他,就算做錯了事情也不會重罰,掌控著以上兩點,他有大半的把握在自己告白之後不會被父皇圈了或者殺了。

‘駕~’重重揚鞭,他等不急想看看父皇聽到他的表白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了,不管是答應還是怒斥,有著兩年前的誤會事件存在,怎麼著他也能讓手中的利器變成壓倒父皇心裏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衷心感謝莫漓淳,若不是他,自己哪來的信心將父皇手到擒來?

眼看著還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到皇城了,跨下的馬連跑了七天也實在跑不動了,莫漓楓就想著在湘城歇歇腳,順便找個客棧洗洗澡換身幹淨的衣服,他可不想表白的時候被父皇嫌棄。

於是打馬進城之後,直接尋了個看起來不錯的客棧,才進去沒多久,莫漓楓的臉就鸀了。

他聽到了什麼?父皇要給他賜婚?

放在櫃台上的手掌‘咯吱咯吱’握成了拳,額上青筋一根根跳,蹦的莫漓楓麵色幽沉如厲鬼出閘。

客棧老板腿都軟了,幹巴巴眨巴眼睛看著莫漓楓,要不是牙齒上下打顫實在說不出話來,他絕對會吼上一嗓子‘好漢饒命啊~’

‘碰~!’重重捶向櫃台,‘轟~’的一聲實木的櫃台虛弱的顫唞了好幾下,客棧老板雙眼一翻,暈了,可憐他哪怕暈了也沒引起莫漓楓的半分注意。

到底是誰在搗亂?竟然向父皇進言給他賜婚,難道因為此次立功有人眼紅了想與他結好?細細想著剛剛聽到的女方姓名,林?還內閣大臣的長孫女?家世再好與自己何幹?

可惡,父皇怎麼會答應的?他不是說過會尊重他,讓他隻娶看得上的女人嗎?怎麼自己才不過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要娶媳婦了?

想嫁他是吧?信不信他新婚之夜就將新娘掐死在婚床之上?管她是不是內閣大臣的長孫女,膽敢阻撓他得到父皇,通通去死!

身上的厲氣隱隱騰飛,兩個多月來不止見識大長連手段和性情也飛速成長乃至轉變的莫漓楓,再不是當初優雅綻放於皇宮花園裏的蓮花,也許他的花瓣還是潔白的,可內裏流動著的液體,黑化了,大概稱之為妖蓮確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