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別說水月寒斬殺這些人有理有據,就是沒有證據,老百姓們也會給他找出千百個理由出來,這就是民心所向,很多時候老百姓要的不是一個清楚明白,而是他們想向著誰就會幫誰,不管你是對的或是錯的,都要幫,還幫的理直氣壯。

整整七天,這場觸目驚心的酷刑終於結束了,水月寒也整理好了行裝準備出發去金耀國,那裏,他人生中最大的迷團和恨,將一一解開。

莫漓澈,你的答案可曾改變過……

☆、玉無瘍

水聲嘀達,陰冷的山洞裏輕幽暗淡,隻有幾縷頑皮的光由岩石間的縫隙中若隱若現泄落下來,嘩啦啦鐵鏈聲聲,驚得人心口暗震的聲音從山洞的最裏邊響起。

眺目而望,一道頎長的身影正獨坐於石桌旁,波墨般的長皮直垂到腰後,發絲滑而密,隨著男子的動作而飄舞,隱隱的透出種靈動的色彩。

男子有一雙修長而白晰的手,指骨如玉,節節耀目,特別在這幽暗的山洞裏,看起來如大家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隻一眼就能讓人發出不自禁的讚歎來。

肩寬腰窄,比例完美的身形包裹在洗得泛白的丈青色長袍裏,雖是粗布衣裳,卻掩不去男子由骨子裏透出來的風華,他就像隻懶懶臥在那裏的豹,盡管垂著眼簾不言不動,眉宇間的野性和周身上下的狂狷之氣仍就讓人側目驚心。

他的臉也美的很特別,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明明應該斯文俊雅,偏偏因為本性狷狂而變的邪邪的冷冷的,第一眼時,他是位濁世翩翩佳公子,第二眼時,傻瓜都能看得出這是位絕對不好惹的狠角色,他的眼神太淡漠太高傲了,仿佛世間所有的一切他都沒有放在眼裏,殺一人和毀一座城,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不同。

站起身,男子背著手在小小的山洞裏緩慢的踱著步子,嘩啦啦又是聲聲鐵鏈響起,原來男子的兩隻腳踝上被兩條長長的鏈子扣著,鏈子的另一頭深深紮進石壁裏,每一走動,鐵鏈都會和地麵磨擦出刺耳的聲響,看著地麵凹凸不平的磨痕,想來此間被鎖的男子最起碼已被鎖了十年以上。

突然,男子頓住腳步,扭頭望向洞口的眼眸中滑過幽冷的流光,絲絲縷縷,詭異而血腥。

幾乎是下一瞬,一條修長的腿邁進了洞口,跟著,俊美非凡,與男子眉宇間三分相像的玉無殤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皇兄,好久不見。”好像全然沒看到對方冷淡的目光,玉無殤神情自若的坐在了石凳上,擺手間,跟在身後的小太監利落的拿出食盒裏的糕點和幾樣小菜還有一壺清酒,擺好之後又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拿起酒壺斟滿一杯酒,優雅的舉起來,“今天是皇兄的生日,朕特意前來祝賀,看在同承一脈的份上,想必皇兄不會趕朕出去吧?”

不說話,男子隻是看著玉無殤,神情之間也不見氣惱,竟是全然拿玉無殤當空氣看待了。

並沒有生氣,玉無殤自幹了一杯又滿上,“其實朕今天來還有另外一個喜迅要告訴皇兄。”抬頭,別有深意的笑,“寒弟要來金耀國了。”

猛然身形一震,男子淡漠的眼神瞬間起了飛快的變化,狠狠抿起唇,還是沒有說話。

“果然,這世上能牽動你玉無瘍情緒的,隻有一個水月寒,不過這也不意外,那樣一個人,我們兄弟兩人都看上了很正常。”再次獨自飲下清酒,眯著眼睛回味一番,沒等放下酒杯,手腕卻被人用力的扣在了掌心裏。

緩緩仰起頭,直直對視著十幾年來第一次正視他的眼睛,玉無殤彎起唇角笑的很無辜,“皇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