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會心疼,與自己舒不舒服比起來,寒弟的身體才最重要。
於是雙手板住水月寒的肩膀,玉無瘍不舍又無奈的坐起身,“肉快烤好了,再鬧下去可就不能吃了。”
水月寒有些挫敗,難得他第一次主動勾引人,可恨玉無瘍竟然變成木頭了。
沒有看到自家寒弟憋悶到有些可愛的樣子,玉無瘍穩了穩躁動的心跳,拿下烤得剛剛好的野味細心的撕成小塊放在了葉子裏,轉身,捧著遞給了水月寒,“快趁熱吃,寒弟當心燙。”
微微出神的看著葉片上被撕好的肉,好一會,水月寒才抬頭看著玉無瘍,眼眸閃了閃,“對不起……”
“什麼?”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偶有所悟的恍然,“我沒在意。”
眉眼含笑的伸出手緊緊擁住臉有愧色的愛人,原來,記得曾經的不止自己一個,寒弟也記得。
當年,有一次寒弟被大雨困在山裏,怕寒弟有事他連夜上山尋人,尋是尋到了,可寒弟理都不肯理他,看著腳上受了傷的寒弟倔強的將頭扭向一邊,他心裏可氣又心疼,等得第二天雨小了些,他就跑出去給寒弟打了些野味充饑,誰知道……
自己烤好了肉又撕好了小心翼翼捧到寒弟麵前時,寒弟打翻了裝肉的葉子,望向他的目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感覺?搖頭,不太記得了,對於寒弟,他的本/能隻選擇了自己想記得的一麵,也隻有那樣,自己才不會因為求而不得而傷到不應該傷害的人。
“瘍。”低喃著用雙手圈住玉無瘍的腰,那年的事情他不是不震動的,隻是當時的自己已經選擇了和玉無殤聯手,兩人身後的關係網早就連成了一片,說是同生共死也差不多了,而玉無瘍對他再好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想要他的世界裏隻能有一個人的存在,若自己沒有家國的責任擔著,也許會因為他的愛而妥協,可偏偏……他不能。
身為一個男人,責任有時比愛情更重要,更何況他當時並沒有愛上玉無瘍,最多有些好感罷了。
一麵是自己的責任和父皇的期望,一麵是略有好感卻不懂得尊重他的霸道太子,他會選擇哪一方不言而喻。
所以才會對玉無瘍一次次的靠近狠心拒絕,冷眼、冷嘲、絕情甚至是主動攻擊,他想讓玉無瘍斷了對他的念想,哪怕是恨也好,可直到了最後,這個男人始終如一的愛著他,從不曾放手過……
“寒,我懂,我都懂的。”懂寒弟的為難,懂寒弟的愧對,他們的相逢從一開始就不占天時地利人和,一個是質子,一個是太子,寒弟能親近他才怪。
所以錯的不是寒弟,反而是愛寒弟勝過一切的自己。
是自己看不清兩人的位置,不知道站在寒弟的立場上分析利害,若按照當時的情況繼續走下去,也許自己能夠擁有寒弟,卻也隻能得到一具皮囊,那不是他要的,皮囊算什麼?他想得到的是寒弟的心。
頭埋在玉無瘍溫暖的胸膛裏,清清淺淺的笑意爬滿了水月寒的唇角和眼眸,一聲‘我懂’比任何情話都讓人感動,如今再回想當初的種種,竟也在心頭泛起了淡淡的甜蜜味道。
“對了寒弟,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來著?”讓水月寒的頭枕在腿上,一手捧著葉子,一手拿起肉喂給水月寒吃,玉無瘍低聲問著。
身形一僵,咬進嘴裏的肉好像也沒了香香的味道,挑起眼簾看著溫柔望下來的男人,緩緩垂眸,“如果我說,我已經有了好幾個情人了,你會離開我嗎?”
沉默,仿佛是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幾個時辰,水月寒才聽到玉無瘍用低沉的聲音回答,“不會。”仍舊是簡單的兩個字,低低的卻染著無法讓人忽視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