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於龍椅中的男子輕揚著眉稍,深邃的眼眸緊緊盯在水月寒的身上,一刻不離。

腳步不由得停滯了下來,水月寒抿起唇抬頭,眼神在撞見玉無殤的眼神時猛然一震,這種感覺……

“寒,又見麵了,你看起來氣色不錯。”歪著頭,玉無殤緩緩收起壓迫般的眼神微笑,甚至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我過的不好,很不好。”

說著站起身,玉無殤緩慢而優雅的邁下了台階,一步步走到離水月寒兩步遠時陡的停下步子,轉身,直接站到了玉無瘍的麵前,“前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否?”

這是挑釁,赤LL的挑釁,不管是上挑的尾音還是嘲諷的眼神,都染著濃濃的挑釁意味。

揚眉,玉無瘍終於將目光移到了玉無殤的臉上,手中把玩著愛人的手指頭,玉無瘍並沒有因為挑釁而暴怒的衝上去還以顏色,他不過是不鹹不淡的瞟了玉無殤一眼罷了,可那份蔑視,卻在眉宇間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又是這樣,玉無瘍從沒把他放在眼裏過,不論是做為對手還是做為兄弟,他在玉無瘍的眼裏,從來都是陌生人。

不對,也不全然是陌生的,每當自己站在水月寒的身邊時,都不用做什麼,甚至連說都不用說,玉無瘍憤怒的眼神就會主動看過來,不止看,他還會攻擊,也隻有那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在玉無瘍的眼裏是活生生的人。

“怎麼?前太子殿下別來有恙了?”眼神大大方方掃了眼玉無瘍的雙腿之間,“倒也是,有些地方傷到了是不太容易被人看出來。”笑,燦爛如花,玉無殤很少這樣笑,他總是習慣性的輕勾著嘴唇半眯起眼睛,如此時這般裝腔做勢冷嘲熱諷,相當不正常。

眼眸微沉,任誰也受不了‘那裏’被人置疑,更何況置疑玉無瘍的還是他最最厭惡的玉無殤。

於是想也不想抬掌就揮了過去,也算玉無殤躲得快,隻見勁風過後,旁邊的柱子上赫然多出了一個深深的掌印,這一掌若真打在了玉無殤的身上,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淡定的彈了彈衣襟,玉無殤隻是瞟了掌印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真是好驚人的掌力,皇兄這是想殺了我嗎?”

殺?玉無瘍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捫心自問,他確確實實想殺掉玉無殤,很強烈的期待著。

可是為什麼?如果僅僅是敗在了玉無殤的手上,自己應該不至於對玉無殤憤恨難平,成王敗寇,自古以來的規則他懂,也輸得起。

那麼讓自己幾次三番想做掉玉無殤的原因是什麼?

寒弟,一定是玉無殤對寒弟做了什麼,這世間唯一能讓自己產生恨和愛兩種極端情緒的人隻有寒弟,愛著寒弟的一切,恨著所有對寒弟不好的人,玉無殤了解他,所以才更加知道怎麼做才能最重的打擊到他。

這麼說來……

是不是自己的走火入魔也是因為玉無殤的關係?

“前太子殿下的眉頭皺的這麼緊,是不是在想到底為什麼那麼迫切的要殺掉我?你想不出來的,你怎麼可能想得出來,嗬嗬……隻有我記得……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記得!”低喃的聲音變成了陰森森的怪笑,憤恨,怨懟,顛狂,種種負麵的情緒在玉無殤的眼眸中閃過,最終化為了一片幽藍,不帶一絲光明。

表情僵硬,水月寒在玉無殤說出‘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記得’的時候,心‘咯噔’一聲重響。

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為什麼他怎麼聽怎麼覺得玉無殤的話意有所指?這個世上……難道他不是這個世上的人?可能嗎?

“你的事情,我憑什麼記得。”淡淡一句話,噎得玉無殤表情猙獰,完全不在意玉無殤望過來的眼神有多陰狠,玉無瘍隻是轉過頭擔心的輕撫著水月寒的臉頰,“寒弟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手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