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安蕙輕輕的拍拍還在熟睡中的拉旺多爾濟,“額駙,醒醒。該去給阿瑪、額娘請安了。”

拉旺多爾濟的眼睛並沒有睜開,一把抓住安蕙的手,“妲媧不必著急,額娘昨天說你是公主,身份高貴,不用早起請安了。”說完另一隻手不老實的在安蕙的身上遊走。

安蕙的臉紅了一下,狠狠的拍掉拉旺多爾濟的狼爪,“這怎麼行,你快起來。”兩隻手爬上拉旺多爾濟的俊臉,然後,狠狠的,拉!

“小壞蛋!”拉旺多爾濟不情願的睜開眼睛,一手把安蕙的兩隻手都握在掌心,“妲媧,怎麼還這麼生分的叫我額駙呢,叫我一聲夫君為夫就起來。”說完還跟個小孩子似地把臉貼在安蕙的手上蹭了蹭,兩眼邪肆的看著春光乍泄的安蕙。

被拉旺多爾濟火辣辣的眼光弄得麵紅耳赤的安蕙輕啐一聲,幹脆不理這個一夜之間變得無比賴皮的家夥,用勁兒撥拉下他的手,自己起來穿衣服了。

被撇下的拉旺多爾濟委屈的撇撇嘴,然後隻能老老實實的起床更衣。

等到兩個人來到超勇親王府的時候,看到超勇親王和親王福晉已經開始用早膳了,而在福晉的身後,一個柔弱的女子正殷勤的為王爺的福晉夾菜。

安蕙麵色不變,但是右手卻悄悄的來到了拉旺多爾濟脆弱的腰眼處,三百六十度大旋轉,讓拉旺多爾濟嘶嘶的直抽冷氣。

“阿瑪、額娘,早安。”安蕙恭敬而不失尊貴的與超勇親王和福晉頷首,然後矜持的在墨竹、梅香的服侍下開始用早膳。

成袞紮布和福晉滿意的看著舉止得體的安蕙,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家在蒙古地位高貴,但是怎麼也比不過大清皇帝的金枝玉葉。成袞紮布和福晉並沒有與安蕙有過接觸,因此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娶了個刁蠻公主。

成袞紮布和福晉對視一眼,對安蕙的表現都很滿意。從昨天和今天的表現看來,這公主不愧是皇家出身,一舉一動都不失尊貴但是卻絕對能夠讓他們感受到這位公主對他們的重視與尊敬。

相對而言,一大早就殷勤的過來伺候他們的試婚格格,就欠缺了許多。雖然這個試婚格格看起來對他們很恭敬、很有眼色,但是他博爾濟吉特氏缺的是能夠獨當一麵的當家主母,而不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鬟,這就是皇家和普通人家的區別吧。

而一心想要得到成袞紮布和福晉好感的倩兒在看到拉旺多爾濟的那一刹那,眼中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卻在看到身著華服的安蕙的時候有黯淡下來。

而在倩兒悄悄觀察安蕙的時候,安蕙也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倩兒。

倩兒是屬於那種柔美性的女子,隻能算是清秀的麵龐上化著淡淡的妝,梳了一個輕便的小兩把頭。在心中搖搖頭,在中原過慣安逸日子的,在這條件雖然說不上惡劣卻也絕對和京城無法相比的大草原,恐怕很難活下去吧。

安蕙想到了愛新覺羅家那些嫁到蒙古的公主們,昨天剛剛領教了陪嫁的精奇嬤嬤的厲害的安蕙自然不會認為她是個特殊的例子。

所以,那些公主們的早殤肯定是有這個的原因。但是安蕙並不覺得愛新覺羅家的所有女兒都會對身為奴才的精奇嬤嬤束手無措,也不相信心高氣傲的公主們會僅僅因為無法與額駙同房而鬱鬱而終。

恐怕,最關鍵的原因就在於中原和蒙古的差異吧。

盡管滿洲的女兒大部分都是馬上行家,騎射功夫也是從小就學習的。可是畢竟她們生長在安逸舒適的京城、她們是錦衣玉食的公主。來到這廣袤無邊的大草原,孤立無援,又要忍受草原的惡劣氣候和相對於皇宮而言要粗糙許多的生活。恐怕這才是她們玉隕於草原的最大原因吧。

而這個倩兒,一看身子骨可能就不怎麼好,不知道在這個草原中能夠活多久呢。

說安蕙對倩兒沒有芥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是那些嘴上大度的很的女子也不會喜歡自己的情敵。雖然安蕙知道作為試婚格格來到拉旺多爾濟身邊的倩兒其實是很無辜的,爭寵是每個女人的本能。可是知道不代表接受,她是個很自私的人,最大限度的寬容也隻不過是當做她不存在。至於把倩兒當做姐妹、或者為她調理身體什麼的,就免了吧。

確認倩兒對她沒有太大的威脅的安蕙心情大好,為拉旺多爾濟、成袞紮布還有親王福晉一人夾了一筷子的菜,成袞紮布和親王福晉與剛剛截然不同的略帶歡喜的樣子讓一直被無視的倩兒的眼圈兒紅了紅。

用過早膳後,安蕙和拉旺多爾濟便乘上馬車離開了超勇親王府。他們這兩天要抓緊時間把蒙古各族的貴族家裏都轉一圈,尤其是博爾濟吉特氏同族的固倫和敬公主、和碩和婉公主的夫家,算是宣布安蕙正式成為超勇親王府的女主人。

在路上,安蕙挑挑眉,“怎麼,額駙,想你的試婚格格了?”適當的吃醋有利於交流夫妻感情和身體健康。

拉旺多爾濟嘻嘻笑笑,“妲媧,現在才吃醋是不是有點兒晚了?剛剛在阿瑪、額娘麵前怎麼不見你大發雌威?”拉旺多爾濟對於安蕙嫁給自己以後能夠放下固倫公主的架子和自己像尋常夫妻一樣對話而感到高興。吃醋,是一個很能滿足大男子虛榮心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