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峰打開店門,他看著站在門外著裝嚴謹、神情平淡的男人,試探般問道:“羅旬......先生?”
對方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張偉峰鬆了口氣,將店門大開,讓出路來:“請進吧。”
羅旬走進了店裏,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頗有些冷色調氛圍的咖啡店,此刻店內無人,前台上也擺放著一些看不懂的、英文標簽的酒瓶。
“要喝點什麼嗎?”張偉峰問道。
“可樂吧。”
“......”
“沒有嗎?那白開水也行......不,還是算了,等會我自己出去買吧。”
張偉峰在心裏偷偷地抹了把冷汗,他看著正在打量店裏環境的男人,又問:“羅旬先生是打算開什麼店嗎?”
“這也是合同要求?”
“不,這隻是我個人的好奇心,如果你介意的話......”
“女仆咖啡店。”
“啥?”
“女仆咖啡店。”
“......”
張偉峰不由想起了自己還在上初中的兒子,他兒子貌似也是很喜歡這種露骨、不知羞恥的日本動漫什麼的......這裏麵似乎就有什麼女仆。
現在的年輕人啊......他在心裏大搖其頭,但對方畢竟不是自己的兒子,甚至是自己的顧客,他自是不會開口斥責了,隻是嗬嗬幹笑,但內心更是肯定這個男人貌似就是現在時下很流行的死宅這種生物了。
“不過羅旬先生,恕我直言,這個地帶可不算是什麼繁榮地區,你在這裏開女仆咖啡店怕是收不回本。我之所以在這裏開店,也有走文藝咖啡店路線的意思,所以才故意選一個比較偏僻安靜的地區。”
羅旬不答反問:“那你不打算繼續開店了嗎?”
張偉峰笑著搖了搖頭:“沒所謂了,原本就是開著圓個夢罷了,又不是沒錢過生活。家裏的老頭子最近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想著可能沒幾年日子可過了,不如趁早把店租出去然後回老家陪我家的老頭子。”
羅旬頷首道:“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嗯?這算是在罵人嗎?張偉峰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的態度了,隻是莫名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微妙的古怪,雖說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壞人就是了,當然,他也不在乎對方究竟是不是壞人,隻要願意租下店就行了。
“就這樣吧,我們簽合同吧。”羅旬突然說道。
“嗯?二樓不用看嗎?而且還有其他地方......”
“沒事,這是個好地方。”
張偉峰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對此的信心到底源自於何處,不過他也沒有深究下去,順利地簽下了合同,然後將店裏的鑰匙交給了對方。
羅旬掂了掂手上的一串鑰匙,有點兒沉甸甸的,他環顧店內,一股心滿意足的感覺難得從內心裏浮現了出來,盡管這還不是他真正的家,但起碼也是個新的開始不是嗎?
不過既然要開女仆咖啡店,牌匾和店內裝飾自然要煥然一新了,還要去辦手續,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無疑是......
“沒有女仆啊。”他頗有些為難地出口道。
......
......
叮鈴鈴鈴......一隻手猛地按掉了手機鬧鍾,莊明澈艱難地從困倦中掙紮醒來,她頗有些絕望地看著天花板,喃喃道:“又是周一啊......”
在床上歇息了十幾分鍾後,她終於艱難地起了床,穿著藍色睡衣進入衛生間刷牙洗漱,水龍頭上的鏡子裏映照出的是一張略有些憔悴的蒼白麵容,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稍稍清醒了一些。
而後,她回到臥室,來到標注著身高表的牆壁前,背脊緊貼著牆壁,拿起鉛筆在頭頂上劃過。她轉過身看著鉛筆筆畫劃過的標注著“153”的地方,按耐住微微興奮的心情,頗有些激動地道:“長高了兩毫米了啊,看來之前買的那些膠囊還是有用的嘛......”
至於是不是有其他的差錯——諸如鉛筆沒有擺正之類的事情就被她拋之腦後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存在呢,她肯定在一番努力之下終於長高了兩毫米,並已經在幻想著155厘米高的視野了。
她脫下睡衣,隨後換上了黑色長裙和白色蕾絲邊襯衣,穿上了白色的短跟涼鞋,接著來到梳妝鏡前,梳了一條長辮子,然後開始化妝:打上粉底、畫眉、塗上唇釉、美甲......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努力後,她終於做好了出門的準備了,帶上單肩挎包,踏上了前往公司的路上。
半個小時後她來到了公司,卻在門口碰上了剛來公司做了幾個月工作的一個小姑娘,後者見了她突然站住了,頗有些慌張地張口道:“明澈姐,你來上班了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