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筆記(1 / 2)

大雨連綿下了好幾天,泥濘的山路上滿是遍布著凹凹坑坑的水坑,泥土變得無比柔軟,每踏上山路鞋子就會沾滿泥土了,天色從早到晚都是昏暗無光的。

仿佛是被心情影響的,莊明澈不複平常的笑容,總是沉默地坐在床邊看著昏暗的窗戶,羅旬幾乎無法給她任何激勵。

被暴雨困在屋中,手機也因為沒有信號而無法聯係到外界,羅旬基本上做不了什麼事,每天走到門口看著庭院裏的雨景倒似乎成了他的習慣,無聊而枯燥,特別有時候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了。

他微微抬頭,看向陰沉的、偶爾閃爍著雷光的天空,喃喃自語:“似乎真有什麼東西......隻不過目的是什麼呢......”

幸好的是,大雨在接下來的一兩天裏漸漸變小了,直至重新放晴。

不過,隨後村裏帶來了另一個壞消息,那就是經過了數天的暴雨後,發生山崩了,通過外界的山路被掩埋阻截住了,為此村子裏號召了所有男人一起拿著鏟子推車去幫忙開通山路,不得已之下,羅旬也隻能跟著過去幫忙了,隻留下莊明澈在屋子裏靜靜等待著。

然而到了當天傍晚,等待已久的莊明澈在屋外迎回了一個壞消息,負責幫忙送消息過來的村民慚愧地道:“莊伯伯不小心從土堆上摔了下來砸中了腦袋,我們帶他去了診所見了陳醫生了,不過陳醫生說現在必須帶他去城裏做手術,不然可能會因為流血過多而......”

莊明澈愣了愣:“那怎麼不帶他去城裏?”

“車通不過山路......單是步行起碼需要幾個小時。”

莊明澈當即怒道:“那又怎麼樣?你們不幫忙,我自己來!”說著,她便要怒氣衝衝地前去診所,來到離診所不遠處的時候,她便見到門外站著羅旬的身影了,羅旬似乎沒發現她的接近,沉默地看著診所裏麵,她疑惑著來到診所門口,隨即就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坐倒在地上,仰著頭,全身發抖......

莊明澈沿著他的目光看去,隨後看見了一雙離地懸空的雙腳。

那一瞬間,她渾身發冷。

......

......

不久之後,更多的村民都集合到了診所這邊,陳醫生連忙慌張擺手解釋道:“不不不,這真的不關我事,我剛才去廁所上了大號,一出來就見到了他被吊在那裏......這真的不關我事!”

莊明澈坐在診所裏的一張椅子上,帶著麻木的神情低著頭,裹著雙臂,她似乎已經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她身邊。

“為什麼......”她張開嘴,似是艱難地發出了聲音,她看著羅旬,“為什麼你不救他......”

這話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很莫名其妙的,但就她的角度而言,羅旬分明不是個普通人,他本該有能力救下她父親才對,甚至在她父親摔倒前救下......

“可是......為什麼......”她的聲音並不大,卻莫名有種尖銳的情緒醞釀其中。

“抱歉。”羅旬低下頭來,隨後他歎了口氣,“我說過的,別太指望我......”

莊明澈不再問他了,隻是低下頭來,重新回歸了自己的沉默。

......

......

自那之後,莊明澈便把自己困在房中了,羅旬似乎真的承擔起了男朋友的責任似的,他每天用廚房的冰箱裏剩餘的食材做菜煮飯,然後把煮好的一人份飯菜放在房門口。

接下來的幾天,村內的氣氛愈發壓抑了,因為緊接著莊明澈的父親後,又有一個村民在挖掘泥堆途中出了意外,之後又如上吊死狀出現在別人麵前,那土堆似乎被施下了詛咒一般,誰動誰就死。

不用別人說,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意識到事情之古怪了,若不是有個殺人凶手,那便是......

但是顯而易見,誰都不敢說出那個禁忌詞,壓抑的氛圍隨著恐懼的疊加而愈發暗潮洶湧。

所有人——村裏的任何人都停下了挖掘工作,現在誰都不敢再去挖掘那個土堆了,然而“死亡詛咒”並沒有隨著挖掘任務的停止而有所減緩,不久之後,第四個死者也隨之出現了。盡管也有別人嚐試著步行離開村子,但在那之後一直杳無音信,也沒有帶著救援回來,這使得恐慌更為彌漫在村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