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兌現了!
如今,她是幹幹淨淨的,也是清清白白的。
外邊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樂隊奏的成親樂曲甚是喜慶。劉若男早就已經穿好了嫁衣,那是高樹去城裏一塊買回來的。男人的眼光總是差一些,倒也附和這個年代農村的形象。
透過紅蓋頭,劉若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個時候,農村裏有錢的人不多,沒有什麼交通工具,結婚的時候,如果有關係的,還能雇上一輛拖拉機。一般人家,就去騎馬迎親的。
兩匹黑馬看起來威武雄壯,脖頸上掛著紅色的綢緞。因為莊生不能來迎親,所以隻能先找人代替。而這個人就是陳建華的兒子——陳偉。他穿著新郎服,帶著大紅綢緞,代替莊生來迎親。
陳偉隨了陳建華,今年二十二歲,一米八五的身高,身架骨很壯實,但長得卻很精神。此時,他正麵帶著笑容,等待著劉若男。
劉若男被臨時邀請的媒人攙扶著走出來。陳偉見勢連忙上前攙扶著劉若男上了馬。
“嫂子,小心點。”
雖然劉若男比他小了不少,但陳偉還得尊稱一聲嫂子,他比莊生小了五個月,但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尊敬這個哥哥。因此,對劉若男也多了一些尊重。
馬兒噠噠噠的馬蹄聲,摻雜著樂隊歡快的樂曲,踏上了去往莊生心裏的路。
這一輩子,她要在莊生的心裏安個家。
去陳建敏家,是要經過莊強的家。此時,陳桂花依靠在門框上,磕著瓜子,看著這一出好戲。
“呸!”陳桂花依舊嗑著瓜子,吐了一口瓜子皮,眼神裏全是鄙夷:“我倒要瞧瞧,你嫁給那個殘廢,又能好到哪裏去?”
劉若男到陳建敏家門口的時候,還差五分鍾才十一點二十。農村的風俗很講究,不到點是不能夠過門的,所以,在門外又等了五分鍾。
劉若男被送進了婚房,今天的她比較矜持,畢竟是一生才有一次的婚禮。而這場婚禮,便是她和莊生一輩子合法夫妻的見證。
外麵已經熱熱鬧鬧的開始了,莊來富的手藝還真不錯,色香味俱全。坐席的人都是讚不絕口,紛紛誇讚。
婚禮儀式是沒辦法舉行的。這也是他們村裏破天荒的第一遭沒有儀式的婚禮。
莊生望著坐在床邊,蓋著紅蓋頭的劉若男,內心緊張又激動,但更多的還是幸福的感覺。
“辛苦你了。”莊生說,聲音幾不可聞,近乎被外邊嘈雜的聲音所掩蓋。
劉若男隻微笑,卻沒有說話。農村的風俗,結婚當天,誰先開口,誰就會一輩子被對方壓著。其實,劉若男並非想壓著莊生,她隻是很喜歡這種氛圍,即便相坐無言,卻能夠心意相通。
外邊突然傳來一陣晚盤摔碎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寂靜。
第024章 婚鬧
劉若男心頭徒然一驚,驟然間掀了紅蓋頭,奔到窗前去查看究竟。卻見劉二狗站在院子裏,已然掀翻了一張桌子。
感情他這是破壞婚禮來了。
“怎麼回事?”莊生起不來,看不到外邊的情況,心中卻很是焦急。
劉若男轉頭望著莊生微笑:“沒事,你等我。”
“劉若男,你這個賤丫頭。你是我兒劉大壯的媳婦,現在竟然嫁給莊生這個殘廢,你這個倒騰二手的貨,也不嫌臊得慌,破鞋子還穿的這樣得意。”劉二狗破口大罵,跟在身旁的老婆梅紅也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婚房開罵了。
“你這個野男人,還真是身殘誌心不殘啊!起都起不來了,還惦記我們家大壯的媳婦!”
“你說誰是野男人?”劉若男突然的出現,讓大家很是詫異。
打好的日子,鬧出這麼一出,總歸是不順心的。
“說屋裏那個殘廢!怎麼著?心疼了?”梅紅的嗓子又尖又細,再提高幾個分貝,就像是不著調的二胡,難聽的刺耳。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劉若男雙眸裏迸射出一抹陰冷之氣。上一輩子,莊生守護了她的後半生。這一輩子,就讓她來守護莊生的前半生!
“喲!口氣倒不小,你倒是不客氣給我看看啊?你這個破鞋,還在這裏理直氣壯的,也不嫌臊得慌!”
“啪——”手起手落,劉若男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梅紅的臉上,所有的人都訝異了,大家似乎都沒有料到,劉若男會跟一個長輩去動手。
劉若男才不會顧及他人異樣的目光,前世她活得唯唯諾諾的,今生,她再也不要被人欺負。梅紅她為老不尊,她又何必去顧及她的臉麵。
“我和你家那個傻子,是向東自己決定的,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未進你家門,未與你家傻子圓房,怎麼就來了破鞋一說。”劉若男看到這張臉,內心就充滿恨意。
上一輩子,在他們家裏,在他們一家人麵前,她受盡了非人的對待。那樣的屈辱,那樣的折磨,讓她永生難忘。
別說是打她一巴掌了,殺了她的心都有。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劉若男說了什麼,梅紅一個字也沒有聽見,隻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痛恨的望著劉若男,不由分說的就上前,想要去拉扯劉若男。卻被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給攔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