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手痊愈真會打斷他的鼻梁?在那當不可能會,或許是因為他挑起了她的什麼欲望,那種可能會毀了女人的欲望,她的母親就是那樣毀掉的……

湯舍說對了一點,性用做的,愛用談的。分得一明二白,才是修得圓滿吧……

人生哪有什麼圓滿?男人搭個女人,一生就不可能會成功,注定永遠達不成心願。女人需要會向她們鞠躬的男人。這是什麼經咒講的?

莫霏想起湯舍說要抄那一段經咒給她。抄一篇向女人鞠躬的經咒要花多少日子?她怎麼覺得他們認識了許久,親密到可以用一個杯子喝酒,她記的他舔了她的手指、掌心,即便是裹覆在懸帶三角巾的左手也沒忽略。

動動柔荑,那種灼熱的感覺,過了一個滿月仍沒消失,就像那杯酒的名字──

難舍的欲望。

「湯舍的欲望……」莫霏沿著零號碼頭的行人徒步區走著,鋪岩地板上的紅錨乍看如岩縫長出花來,飄飄浮浮地,踩過卻是平的,聽說是特殊設計,設計者正是湯舍。

「湯舍的欲望,那我的呢?」回首遙睇試飲會場那端,莫霏呢喃著。「莫霏的欲望呢……」

遠遠地望,那吧台像條紅色的蛇。她剛剛在那兒喝了蘋果花蜜酒。蘋果花嶼的蘋果樹開花不結果,但能釀製最甜蜜的烈酒,教男男女女坐在撒旦化身之中喝難舍的欲望。

想來,莫霏慶幸自己單獨來,垂眸轉過頭,她盯著地上的紅錨,慢行著,一個陰影阻擋上來,她仰臉。

「你在這裏做什麼?」湯舍提著寵物籠,視線直勾勾對住抬起臉龐的女人。她不但化了妝,還穿了一襲斜肩鳶紫小禮服,胸`前抓縐成漂亮的花,沒有懸帶三角巾破壞美感,手上的長手套遮掩了傷處,彷佛她已經痊愈了。他說:「你該不會真想打斷我的鼻梁吧?」

莫霏退兩步,美眸瞅著男人的臉,露了一抹甜笑,真揮出左手。

軟弱無力的小貓拳,未及他鼻梁,飄飄往下墜。

湯舍接住莫霏的手,握住她。「別亂來,我知道你的傷還沒好。」長手套下,她的左臂是比纖細的右臂飽滿了點。「會不會痛?」他問。

莫霏神情轉深,美眸幽邈地迎著湯舍熾朗的目光。「湯舍──」語調如煙,隱隱約約,細細柔柔。

但,他清晰地聽見她說──

「你昨晚是不是想要我?」

第六章

「但是,你打了我一巴掌。」湯舍摸了摸左臉頰。

莫霏注意到他顴骨下方有一道破皮傷跡,不明顯,可她看見了,下一秒,她伸手觸摸他。

湯舍微震,盯著她細致的美顏,淡妝蓋不住她肌膚底層浮上來的紅。她一喝酒,肌膚就紅,嬌怯害羞的紅,雖然她的眼神時常冷凝清豔,酒精卻好像是她的情人,能讓她身體隱藏的熱情奔出。

「你又一早喝酒?」

「痛嗎?」

同時出聲,眼睛互看,視線纏在一起,令兩人想起昨晚那杯酒。

「你很過分,弄髒了我的地毯。」她收回摩碰他臉龐的右手。

他也溫緩的放開她的左手,後退三步,一個四十五度躬身。

她感到陽光越過了他,直射她眼睛,使她視線暈蒙。

風吹著,和陽光同一個方向,把他的嗓音傳遞來──

「我會拿去送洗。」

她說好,語調太輕,他沒聽見。直起腰杆,他走回她身前,近得再次擋住螫她眼的豔陽。

「今天陽光很強。」她抬起戴著長手套的右手摸摸斂合的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