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晴空萬裏,在同一座城市中,計劃和陰謀即將同時上演。
日子看似風輕雲淡的過了一半個月,雙方似乎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動作,但其實私底下都在緊鑼密鼓的做著大戰的準備。
這半個月內小白受到了幾乎封閉式的培訓,而且廳長格外注意他的安全,幾乎和他寸步不離的待在一起。但這可苦了周其琛,他既然已經同意小白的決策,就說到做到,一直在很努力的配合著他——為了讓小白專心特訓,他從那夜之後幾乎就已經沒再見過他了,更別說還什麼和他說說話,拉拉手,把那個心愛的小家夥抱在懷裏蹭一蹭…這些通通都沒有,他已經快憋不住了!
“你這幾天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太好啊…”今天他剛到單位,正無精打采坐在辦公桌前對著文件袋發呆。侃蓁便湊了過來盯著他說出來那就話,而後又皺著眉仔細打量了他的臉,略微詫異的說到,“你的黑眼圈越來越重了…怎麼感覺你比你家那位特訓的都要辛苦呢?”
“我的確很辛苦。”周其琛看了她一眼,手上一邊將文件袋打開一邊說道,“我最近把和宮自得有關的所有案件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個遍,包括他從小到大的能搜集到的資料我也全都分析了一遍。”
“你還真是認真啊。”侃蓁瞥了眼他手中的鼓囊囊的資料袋,原來裏麵裝著的都是他這幾天收集到的資料和個人分析。她隨意抽取了一張拿來看,發現裏麵不僅分析和調查都巨細無遺,還寫了很多對於臥底計劃的建議和萬一出現狀況的處理方式。
“…我的天哪。”侃蓁看了眼筆記,又看了眼周其琛,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從哪搞到這麼仔細的一份記錄?我估計咱們廳長那裏都沒你調查的詳細!”
周其琛歎了口氣,“還不都是為了小白…既然他要去做,那我就要為他做好最周全的工作。這幾天他訓練、培訓每天都到很晚,我真是超級的心疼,就想替他多分擔一些事情。”周其琛說著說著,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我想這種感覺,你是能理解的吧…”
“我不能。”現在換成侃蓁一臉冷漠的望著他了,“因為我目前還是一隻單身狗。”
說完她自己倒是先笑了出來,拍了拍周其琛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到,“開玩笑的啦…其實我們大家都是擔心小白的。倒不是對他能力的不信任,主要是任務實在是太艱巨了。你放心,我們都會時刻準備著,我們都是他堅強的後盾。”
聽罷侃蓁的一番話,周其琛的鼻頭竟然一酸。其實他也知道,大家這些天的努力也都不比他少。如今這種為了一個目標共同努力的感覺實在是很不錯。
“好了,我要去巡街了。”侃蓁低頭看了眼表,這些天局裏都在忙宮氏家族販毒案,人手有些調動不開,於是巡邏的任務竟然也安排到了她的頭上。侃蓁又叮囑了周其琛幾句,讓他注意休息,隨後便匆匆離開了辦公室。然而此刻在警局大門口,已經有一個等她等的不耐煩的人,正雙手抱胸,狠狠地盯著警局大門。
見她終於姍姍來遲,洛簌年反倒收起了剛才那副伸頸張望的樣子,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便率先上了車。
“抱歉,我來遲了。”侃蓁知道她等急了,上車後便先給她誠懇的道了個歉。
“沒關係哦!反正您是我師傅,遲到多久都無所謂咯…”洛簌年在副駕駛為自己係好安全帶,隨後便將目光轉向窗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侃蓁倒也不生氣,反而有些想笑。她們這對所謂的師徒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警局上下幾乎都知道洛簌年對白仲離的那些小心思和所動的小手腳,當初師帶徒的時候她可是用盡了小女生的關係想做白仲離的徒弟。本以為這事已經鐵板釘釘,但誰知道半路半路殺出來了一個侃蓁,硬是不長眼的做了自己的師傅。洛簌年在麥城時就因為各種原因對侃蓁沒什麼好感,如今更是討厭她討厭的很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不是陪在白仲離的身邊,而是整天跟著這個老女人滿街亂跑,洛簌年就一句話也不想同她說。
侃蓁知道她討厭自己,自然也不會主動湊上去和她說話,於是便一路的安靜,僅能聽見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這次她們的巡街範圍不算大,但是是在北海市極為繁華的一個地段,那裏白天的時候人流量很大,再加上今天正好趕上周末,巡邏車幾乎堵得難以向前一步。
“我們把車停下,走到前麵去吧。”侃蓁望了望前麵,車海幾乎看不到盡頭。她便將巡邏車開到一個地下停車場停好之後便帶著極為不情願的洛簌年走到了街上。
望著烏泱泱的人群,洛簌年便不自覺的開始抱怨起來,而侃蓁卻一副無視了她的樣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這惹得她的大小姐脾氣一下子就躥了起來,一賭氣便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