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2)

裏火花燦燦,埋頭一口咬下,牙峰刺得她胸口那朵花又痛又癢。

安可洛輕喚一聲,胳膊滑出半褪的綢衣,雪色香肩映亮了一方床。

胸口的火在翻騰著,每每對上尉遲決那雙比火花還明亮的黑眸,她的心就隨著身體一起顫動,止也止不住。

汗水沿下巴滑落,她弓起身子,指尖都在冒汗,隻聽得見他在她耳側壓抑又低沉的粗吼,戰栗的感覺從小腹火速漫至全身,又過了許久才一點一點平靜下來。

尉遲決摟過她,按進自己懷中,長指繞進她的發絲,一圈圈地糾纏,良久呼吸才漸穩。

他眼睛閉閉,又睜開,唇貼上安可洛額側,吻了又吻,低聲歎道:“菀兒跟著秦須跑去梓州了……”

安可洛一下咬破了嘴唇,抬頭就要說話,卻被尉遲決的唇堵了回去。

又是一個細軟的長吻,吻到她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時他才放了她。

尉遲決聲音啞著道:“幾天沒有好好睡過了,很累。”

安可洛閉了嘴,看他慢慢闔上眼,於是安靜地縮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聽他心跳愈來愈穩,呼吸也平緩了,安可洛才小鬆一口氣,輕輕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翻身下地,赤著腳走至一邊隨意裹了件薄絲袍,又回到床邊,把被子拉起來,蓋住尉遲決的身子。

他黝黑精壯的身子上滿是舊傷痕跡,隻有貼進了才看得清。

安可洛心裏疼了下,再看他連睡著時都絞著的眉毛,眼框不禁濕了。

踏入絲履,她看看窗外微暗的夜色,走去把簾子放下來,又在桌案前掌了盞小燈,輕抽過椅子坐下。

滴水研磨,展平信箋,她抬手勾起衣袖,拿筆沾墨。

聲後尉遲決平穩的呼吸聲漸漸傳入她耳中,她眼睫掀動,臉上麵色安詳。

從來都是你護著我哄我笑,如今也讓我替你做一點事罷。

心裏默默念著,手中的筆鋒落至淡色信箋上,劃出一個“秦”字。

(嘻嘻,別忘了給煙煙投PK票哦)

卷五 背飛雙燕貼雲寒 第九十一章 梓州

秦須一行抵赴梓州之時,謝知遠已率拱聖軍離開射洪、鹽亭二縣,正在拔軍趕赴涪城的路上。

他本是不必這麼晚才到任的,奈何路上因要照顧尉遲紫菀,不敢加速行程,所以竟比原先預計的時間晚了好幾天。

梓州一路的這個爛攤子和梓州府上下一幹官員遠比秦須想像中的要令人頭疼。

西南諸路在天朝向來屬於荒夷之帶,從未有朝中官員願意主動赴西南諸路任職的,除了知州、通判這樣的職差,其餘的朝庭總會直接選派本就是在當地土生土長的人來擔任。

秦須的前任在交接後便由禦史台派來的官差押解回京,那人本是天和二年的進士,又是梓州府人,自中進士後便被吏部遣回梓州一路任差,十餘年裏輾轉升遷才坐到這梓州府知州一職,雖有坎坷,卻和梓州一路各級官員交情頗好。此次梓州兵變一事因牽扯到兵製改良的施行,前任知州無論如何也脫不去其中幹係,這才被召回帝京下禦史台獄問罪。

秦須雖在帝京頗負聲名,來梓州前又是朝中新貴、皇上眼前的紅人,但梓州一路的官員卻沒一個買他的賬。自他到任後,迎接他的便是不冷不熱的態度。但凡秦須想要問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那些下麵的官員總是擺出一副不願配合的態度。

自入仕起便是一片坦途的秦須一時間自是不能接受如此落差,在梓州府的行事不力讓他一下子上了火。再加上本是在兩浙路從小長大的他無法適應梓州秋季這潮濕陰寒的氣候,平日裏府上膳食也是他吃不慣的,人便一日接一日地消瘦下去。

知州府上特意置了間屋子讓尉遲紫菀住,下人隻當尉遲紫菀與碧環是隨秦須一道赴任來的女眷,而秦須為人清傲,平日裏也不同人多說,所以尉遲紫菀究竟是什麼身份,旁人竟不甚明白。

知州府後院裏的灶房外站了幾個下人,正好奇著探頭探腦地向內張望,卻沒一個敢走進去。

裏麵不時有伴著香氣的煙飄出來,味道卻不像平日裏府中廚子做出來的。

尉遲紫菀在裏麵灶台前站著,小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呼一口氣,起鍋將湯倒入一旁的一個白瓷小盅裏。

碧環在旁邊手捏扇子替她扇著,小嘴撅得高高,小聲道:“忙活了近兩個時辰,就為給他做這麼碗湯。小姐,我看他還不一定會領您這份情呢。”

尉遲紫菀抿抿嘴,不說話,隻拿眼睛掃了碧環一眼,然後自己小心翼翼地捧著盅耳慢慢走了出去。

門外的人見她完好無恙地出來了,馬上散至一邊。

碧環急急地跟在她身後,走過那些下人旁低聲斥了幾句道:“這府裏的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圍在這兒都在做什麼呢?”

秦須來時隻跟了幾個隨從,知州府上的下人們都是舊人,雖對府上事務熟悉且又能幹,卻總還是比不得帝京那邊的規矩懂事,再加上碧環是從小就跟在尉遲紫菀身邊伺候的人,見慣了相府那邊的排場,來了梓州這邊便處處都覺得自家小姐受了委屈,連帶府上一幹外人也都讓她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