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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他說秦須此時也在宮中,還說秦須讓我給他帶《史錄》的第三十八卷,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邢若紫不由地點頭,“當真奇怪,秦須往日裏,說話行事條條有矩,今日這話說出來,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衛靖歎了口氣,便去一旁要換衣服,邢若紫看了他兩眼,卻走至牆角書格前,將那《史錄》第三十八卷拿了下來,翻開來看。

那《史錄》本是衛靖自前兩年加了平章事銜後便主持翰林院諸人編纂的史書,由古至今,諸朝一一道來。

邢若紫翻開卷首,一眼看過去,那第三十八卷所錄的恰恰是前朝太祖本紀。

她心裏閃過一念,用兩指拈著書頁,快速向後翻去,待看到後麵,竟生生倒吸了一口氣。

好個秦子遲,以史書來暗告,這手段也就他能想得出!

邢若紫將那書卷拿至衛靖身側,手微微發抖,“隻怕是皇上出事兒了,傳你入宮的,怕也不是太後!”

衛靖正在換衣服,聽了她這話,係袍帶地手不由一僵,扭頭望向她:“你說什麼邢若紫將那書卷往他懷中一塞,“你自己瞧瞧罷!”

衛靖拿起書卷,飛快地翻了一翻,這本就是他主持編纂的,裏麵內容自是比邢若紫更熟,當下大驚,又去望邢若紫,“你的意思難道是……”

邢若紫點點頭,“照眼下看來,應是秦須受詔入宮後發現事情有變,又沒法子往外傳消息,這才想了這麼個辦法……那張善一個太監罷了,哪裏又能琢磨出來秦須的心思,自是有話便傳話了。”

《天妓》 第93節

《天妓》 第93節

作者: 行煙煙

衛靖的身子已在發抖,“那張善也是跟在皇祖母身邊多年地人,怎麼連他也……秦須不過一個朝臣罷了,他的話,當真可信?”

邢若紫看了看他,眼底更黑,自去一旁椅上坐下,隻是細想,不再開口。

衛靖手攥著那卷書,呼吸都不穩了,“父皇他……”

邢若紫抬眼,“你此時不能慌,你若慌了,就正中了晉王的計了!”

衛靖眼睛一垂,咬咬牙,“倘若那秦須是與皇叔一派地,此時我若信了他而不入宮,那父皇與皇祖母……”

邢若紫兩手交握,又想了片刻,才道:“我寧可信他秦須。想想他這些年為國為朝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比其他人更用心?想當年梓州那麼大一個爛攤子,朝中人人避之不及,他卻能坦然處之,這根本不是那些急功近利的人能裝出來的。我自思量,以他秦須的為人氣度,是決不可能去攀晉王這條枝的。”

那書卷在衛靖手中,早已被攥得不成形狀,他終是一吐氣,狠狠道:“北麵戰事正急,皇叔竟忍心在這種時候下手!當真是禽獸不如!”

邢若紫過去掩住他的唇,將他拉至一旁坐下,低聲道:“不論如何,你今夜決不可跟了張善入宮去,你好生去床上躺著,我自出去應付。”

衛靖看著她,半晌後才似下了好大決心一般,允道:“便依了你的主意。”

邢若紫點點頭,抬手理了理衣角,便出門去見那張善了。

張善本是等著衛靖換了衣服出來同他入宮去,誰知站在廳中等了半天,等來地卻是邢若紫。

雖覺詫異,但他還是衝邢若紫行了禮,然後才道:“王妃殿下……”

邢若紫一抬手,止了他後麵說的話,笑道:“張公公夜裏出來,一路辛苦了。殿下他這幾日身子不好,本來今晚才睡下沒多久,你便遣人去喚他出來,這冷風一吹,一番折騰之下,殿下那心絞痛的毛病又犯了,眼下是不能隨你去了。還請公公去太後那裏說說,待明日一早殿下`身子好些了,自是會去宮裏請安。想來太後平日裏最掛念的便是殿下的身子了,我想,不論如何,她也不會強詔殿下此時入宮罷。”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又搬出了衛靖那病來做擋箭牌,太後心疼三殿下之事,朝中人人皆知,這麼一說,倒讓張善瞬間無話可說。

張善憋了半天,終於道:“既如此,那小地便先走了。隻是,明日一早,務必請三殿下入宮,太後確有要事尋他!”

邢若紫臉上帶笑,眼中卻是冰冷無比,對身旁府上下人道:“好生送張公公出去。”

那張善見到她如此態度,也不好再說什麼,遲疑了一下,便隨燕王府上小廝走了。

邢若紫在他身後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咬了咬嘴唇,轉身回去。

看來這宮中,是要變天了!

卷七 此去蒼蒼何所恃 一二八章

邢若紫回得屋內,對衛靖道:“人已被我遣走了,可看這樣子,怕是明早還會再來,就這晚上幾個時辰的時間,需得好生盤算一番!”

衛靖心中有如潮湧,這突如其來的巨變,倒叫他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就聽邢若紫又道:“既是叫了秦須去,恐怕還會再去傳尉遲相公及其他朝中老臣,以晉王狠辣的手段,定是要將朝中重臣全部捏在掌中不可。眼下最好是遣府上小廝,趁張善還未回宮呈報前,去告訴中書門下兩省老臣,讓他們千萬不要此時入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