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亞!”最先衝進來的是黑崎一護,他看到場中的一切愣在這裏。

隨後眾人零零散散的進來,都一個接一個站住,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走上前,一個圈子將藍染和露琪亞圍在正中,宛若某種儀式。

“我輸了,卻不是輸給你。”藍染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與尊嚴,仿佛什麼都無法讓他彎下腰肢。

“……是。”露琪亞隻能承認,藍染從始到終並沒有輸給任何人。

“但輸了就是輸了,找任何借口都是托詞狡辯。”藍染一個個看過去:“我輸給了什麼?輸在哪裏?我不懂。但我相信,就算你們也沒有人能給我這個答案。”

一片死寂,就算在這個時候,藍染口中說出的話還是獨一無二的篤定,沒有人能找到話語反駁。

“既然如此,我的罪就不是你們可以定的。”藍染說的斬釘截鐵,雖然知道不能承認這句話,但卻依然沒有人能夠反駁現在的他。

“但是,我將這個權力交給你,露琪亞。”藍染忽然轉變了口氣:“因為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打敗我的人的話,那個人隻能是你。”

審判藍染?露琪亞愣愣看著藍染胸口的那個劍創。

那是自己造成的傷口,還是藍染自己造成的傷口?審判?她能如何審判呢?

從胸口向上移動,自然對上藍染的雙眼,平靜的等待,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絕望,也沒有期盼或請求。

“結束了……”她喃喃,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啊,結束了。”白哉走到她身後,一隻手輕柔卻沉穩的搭在她肩膀上。

“結束了。”露琪亞撫上那隻手,感覺自己慢慢有了力氣,強大的力量來自心靈的支撐。

“因……中央四十六室暫缺,所以我——朽木露琪亞,中央四十六室首席執行官兼代理總括官——在此宣判:藍染惣右介,第一級重罪……”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頓了下來。藍染仍然那樣站在那裏,沒有半點情緒的反應,讓她無法說下去。

“雙極處刑嗎?”終於有一個人問她,希望能夠帶過這個難熬的時候。

“不!”她下意識反對,說出口之後才覺得輕鬆。

“第一級重罪,判處終身監禁在懺罪宮。”

藍染笑了,笑得雲淡風輕,笑得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縱使滿身血汙,毫無力量站在這片荒蕪之上,他也一如那虛夜宮高台上穩穩端坐的存在——王者。

藍染被帶下去,根本不需要什麼人跟從,因為他已經一點力量沒有。

露琪亞還是靠在白哉懷裏,不動不說話,白哉也扶著她,任由她在此刻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夠久了,也夠累了。

“這裏要荒蕪好一陣子,也隻能靠人類自己來修複。”冬獅郎歎口氣:“我們造成的一切卻要他們來承受,太不公平了一點。”

“也隻能這樣。”浮竹拍拍冬獅郎肩膀:“這次並沒有人類傷亡,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的是啊。”冬獅郎又轉過頭去看白哉:“朽木隊長,如果露琪亞不舒服的話,就先帶她回去屍魂界吧,這裏交給我們來善後。”

白哉低頭看了看露琪亞,見她沒有反應,於是點頭:“我先走了。”

回到朽木家,讓管家放水,白哉褪去露琪亞染血的外衣:“去洗個澡吧。”

露琪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上麵是藍染的血:“大哥,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藍染最後要遲疑?他已經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