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2)

如此大的力氣。

護士被他的反應嚇到了,隻好寸步不離地跟著以防萬一,在病房的門口,淩道羲撞上了醫生。

“他怎麼樣了?”他迫切地抓住醫生的肩膀追問。

醫生一見他就怒了,“誰讓你起來的?你不要命了?”

“我就想知道他怎麼樣了?”淩道羲對自己的健康完全不加以理會。

護士在他身後比出一個無奈的手勢,醫生重重歎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問車禍送來的那位?”

淩道羲慌忙點頭。

醫生隻好道,“他沒有性命危險。”

“然後呢?”

“他的腿部受到長期壓迫,”醫生頓了頓,雖然他經常需要說這種話,可每次都覺得難以開口,“情況不太好,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淩道羲瞬間像被雷劈中般動彈不得,醫生無奈地跟護士交換了下眼色,抽身離去,護士想上前去扶,卻被他拍開了手。

“你得馬上回去……”護士婉言勸他,淩道羲卻像全然聽不到一樣,他握住了病房的門把手,那扇門卻似有千斤重,怎麼也打不開來。

“那好吧五分鍾,”護士隻好妥協,“五分鍾後你必須跟我回去。”

她幫淩道羲打開了門,他一眼就看到了祁東,他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健康得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門被關上了,病房裏隻剩下兩個人,淩道羲呆呆地站在門口,麵如死灰。

祁東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醫生怎麼說?”

淩道羲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祁東往床頭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是不是我的腿保不住了?”

淩道羲痛苦地閉上了眼,見他那副好似天塌下來的樣子,祁東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他被從車裏救出來後,膝蓋以下就一直沒有知覺。

看到淩道羲的反應,祁東莫名地想笑。

明明受傷的不是他,他卻表現得比自己還要難以接受。

祁東是這麼想得,他也這麼做了。

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在他的大笑聲中,淩道羲的臉色越來越變得鐵青。

“別笑了!”他突然之間喊了出來,前所未有得大聲。

祁東的笑聲漸漸止住了,但笑意還停留在他臉上。

“十年了,”他開口,“十年來,你還是第一次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淩道羲身子猛地一震。

“是不是失去了雙腳,我就不是你的主人了?”

淩道羲臉上的表情變得難以形容,他向床邊移動了一步,接著又一步,然後第三步,第四步……直到來到了祁東跟前。

他在那裏佇立了數秒,膝蓋一屈,重重地跪了下去。

祁東感到手背一沉,是淩道羲把頭伏在那上麵,他的整個臉都被埋了起來,祁東看不到他的表情。

“對不起。”

祁東皮膚上感到些許潮意。

“對不起。”

他又哽咽著重複了一遍,越來越多的液體打濕了祁東的手背。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淩道羲的肩膀抽[dòng]著,整個病房內,隻有他不斷重複的道歉和嗚咽聲低低響起。

祁東把頭轉向窗外,那一聲聲的對不起,連同著淩道羲的眼淚,似乎永遠都不會停下來。

☆、最終章 尾聲

一個人靜靜推著輪椅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坐在輪椅裏的人腰間蓋著薄毯,將下肢捂得嚴嚴實實,讓人無法得知那薄毯下掩蓋了些什麼。

前方就是門,門的寬度僅供單人通行,有人自對麵走來,見到他二人,側身避讓開,請他們先行。

那人推著輪椅走過去了,讓路的人注視了他們的背影良久,才轉身通過了那扇窄門,一路來到病房外,抬手敲了敲後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