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深呼吸了一下,接踵而來的消息弄得他心力交瘁,頭瞬間變得更疼了,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試圖冷靜下來處理眼前的狀況。
“還有第三件事。”大彬那頭繼續說到,吳林本來沉下來的心瞬間又往下跌了跌。“還有什麼事情?”幾乎尖利的語氣刮得人耳膜都是疼的,大彬卻無動於衷,仍然用平板的語氣道:“您之前讓我安排的那些我幾天前弄妥了,吳森昨晚動了手,隻要傅臨昇一上輝越高速,他就再也回不來了,但……”
察覺到大彬語氣裏的遲疑,吳林的手瞬間絞緊,“你繼續說。”
“昨晚傅臨昇臨時改了行程,去曆城的是傅臨裕,我們收到消息時傅臨裕已經躺在醫院了,因為車子的問題很明顯,現在警方已經介入了調查。”
吳林聞言臉色陡然變了,他幾乎恨不得把手機就這麼扔出去,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死的不是傅臨昇?!他喝醉的一晚上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
“你給我密切注意王逸鳴那邊的行動,再把吳森幹的那些告訴我,每個細節我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吳林為了傅臨昇沒有死成的事情怒恨之時,王逸鳴也坐著賀興的車到了他的別墅。
時隔三年,王逸鳴再一次見到了蔣翼,他走進客廳,客廳的人在聽到聲響之後也轉過身,兩個人麵麵相對默然無語。
王逸鳴和蔣翼隔著茶幾站在沙發的兩邊,眼中的情緒複雜難辨,他以為蔣翼會恨他怨他,結果對方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像一灘不會起波瀾的水一樣沉靜深邃,眼底透著疏離和冷漠。
蔣翼比三年前更沉穩了,這幾年的牢獄之災似乎並沒有磨去他的本性,他看起來仍然堅韌,隻是曾經骨子裏的溫柔卻像是完全泯滅了,即便對著王逸鳴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蔣翼是邱悅在孤兒院裏最重要的朋友,是兄長也是親人,這一點從王逸鳴認識邱悅的那一刻他已經很明白,他也從那一刻開始討厭起蔣翼,看不慣他的一切表情和動作,蔣翼做的每一件事在他眼裏都仿佛帶著目的,他始終認為蔣翼對邱悅利用大於感情,對他好也是別有用心心懷叵測。
時至今日,王逸鳴重新麵對這個男人,他才不得不承認蔣翼是優秀的,哪怕經過了三年的牢獄之災,他站在自己麵前依然毫不遜色,而當年他對蔣翼的反感無非源於嫉妒,深深的……嫉妒。
蔣翼和邱悅之間的親近是他無法介入也無法改變的,但當年他既不肯承認自己對邱悅的感情,又怎麼可能願意把自己的不滿憤怒定性為對蔣翼的嫉妒,這太可笑也太失麵子。所以,在有人告訴他蔣翼是個盜竊公司資料的無恥小人時,他才會那麼容易相信,除了證據真實地幾乎無可反駁,更重要的是他心底的野獸叫囂著要把這個人趕出他和邱悅之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證明蔣翼是個卑劣小人,根本不配和邱悅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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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是他錯了,錯的離譜,也錯的無法挽回。
這段時間王逸鳴對心髒部位習慣性地疼痛已經麻木了,他靜靜看著蔣翼,低沉地開口,“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道歉,道歉也彌補不了你這三年的損失,但這聲‘對不起’是我欠你的。”王逸鳴頭一次低下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鄭重地朝蔣翼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他抬頭看向對方,“我希望你能把三年前的事情再告訴我一次,無論是多麼小的細節都好,我想知道。”他臉上的堅持已經到了毫無掩飾的地步,這段時間,即使是在拘留所裏他對三年前真相的渴望也絲毫不減。